他原先自以為找到切入點而隱隱騰昇出來的那一點掌控感,在這樣的沉穩之中,正在一點一點地瓦解。
自從歐陽安然經過車禍醒來之後,人是越來越難以捉摸了。
他不由地生出幾分懊喪。
病床上的女孩子停了在白貓背上撫摸的動作。
她收回了手。
「可以。」
簡伯怡一愣。
安然見他的面上出現一剎那的空白,好笑道,「怎麼?」
簡伯怡扭了扭脖子,有幾分古怪。
明明是他主動提出要幫助她。
她這話的感覺這麼像是答應了他什麼死皮賴臉的請求一樣。
總而言之,有點不對勁。
不像是一般的答應別人幫助的態度。
簡伯怡只覺得有淡淡的違和感。
但他說不上來。
安然看穿了他的這份心思。
但她不打算給他真正把這份不對勁想明白的機會。
最起碼,當下不會讓他想明白。
她開口,「你提出了提議。」
「我同意了你的提議。」
「這有什麼不對麼?」
「啊,不是。」簡伯怡下意識就回了她的話。
這好像也不是什麼對不對的問題。
而且,提議什麼的,似乎他不是這個意思。
但簡伯怡現下心如亂麻,被安然的話攪亂了思緒,也理不出個清晰的頭路來。
他嘆了口氣,決定放棄對這種不對勁和古怪的深入糾結,「沒有不對。」
總之,目的是達到了不是嗎?
很多時候,過程並沒有那麼重要。
安然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那我們來約一下第一次給歐陽安晴補習的時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