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使這根鋼絲斷裂的工具,也許只掌握在她的家人手裡吧。
反正不會在他的手裡。
她根本就對他不感興趣。
他在八歲之前就知道了。
歐陽安然斂眸,沉思片刻,她又看向他,「我記起來了。」
「簡伯怡。」
「是我。」他點點頭。
「你有什麼事情麼?」歐陽安然問他。
簡伯怡一時語塞。
有哪個十年未見的女孩在街上被攔下來後認出人來的第一個問題會是這個?
可如果是歐陽安然的話,又顯得合理了起來。
她自小便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不輕易讓外人進去。
在某些時候,對外界的反應,也會與常人有些微的不同。
但這是再細小不過的差別,無傷大雅。
「我······」簡伯怡就如同一個初學文字的孩童一般,艱難地組織著自己的語言。
他搜腸刮肚,絞盡腦汁,卻仍然感覺困難。
「然然。」
另一個女人的聲音成功將他從分外尷尬的境地中解救了出來。
是歐陽安然的母親,金翠紅。
簡伯怡還認得她。
相比於小孩的成長,大人在這十年間似乎是沒什麼太大的變化,因而簡伯怡輕而易舉地便認了出來。
金翠紅在看到簡伯怡的時候,愣住了。
「這是——」她看向歐陽安然,是要歐陽安然介紹的意思。
歐陽安然依照著金翠紅的意思,「簡伯怡。」
簡短有力的三個字。
隨著這三個字話音的出來,金翠紅的神情迅速地轉變了。
相比歐陽安然半天認不出來,認出來也無比冷淡的態度,金翠紅的態度可謂是十分熱情。
熱情到帶了不自覺的諂媚。
「是伯怡呀。」她笑得誇張,「這都多少年沒見了,乍一見面,阿姨還沒認出來。」
簡伯怡習以為常地帶上了那個笑容面具。
「畢竟十年。」他說。
此後再下去,就是金翠紅站著和他一直聊了。
而歐陽安然,則順水推舟地退到了金翠紅後面,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流,似乎是神遊太虛了。
也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
簡伯怡鬼使神差地說:「我們留個聯絡方式吧。」
面前的金翠紅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