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乾淨的地界外,那幾具死相悽慘的屍體仍然歪七扭八地躺著,但已經不在安然和葉君瀾的討論範圍之內了。
“據我目前所知,林檀爾設定這麼一個幻境,就是為了把我放在其中,要破境,就要把這個幻境法陣的陣眼破掉。”葉君瀾緩緩地說。
安然腳尖碾著地上的灰塵和草根,“這麼說來,我們得先去找陣眼。”
葉君瀾望著安然,笑了一笑,“不必刻意去找。”
安然腳尖一頓,看葉君瀾這麼胸有成竹的樣子,“它會自己送上門來?”
葉君瀾道,“陣眼就是林檀爾。”
安然眨眨眼,“然後呢?”
按照常理來講,找到陣眼,破壞掉這個陣眼,就能把幻境給破了。
那麼,如果林檀爾是陣眼的話,他們的目標就是要把林檀爾搞掉?
想到此處,安然興奮了起來。
反正林檀爾又不是這個小世界的氣運之子,怎麼對待他都無所謂。
她舌尖舔過一排牙尖,露出了標準的惡毒反派笑容,“我們是不是要把他給殺了?”
說著,安然活動了一下手腕,按著指關節,發出咔噠的清脆聲響。
躍躍欲試又迫不及待,完全不帶怕的。
看著這樣的安然,葉君瀾:“·슷···슷”
他下意識地扭頭朝方才水鏡出現的位置回望了一眼。
說起來,從見到重新見到母親的第一眼他就覺得有點不大對頭了。
面前的她好像與印象中的她很不一樣啊。
性格也,不怎麼相像。
儘管一同在水鏡前目睹了母親之前的慘痛經歷,但現在的她毫無反應。
他可以理解,也許這是福澤深厚的母親轉世之後失去了之前的記憶。
可是,即使是他,在初初恢復記憶的時候,看到母親死前的這一幕,也仍然會覺得悲痛難過。
作為切身感受過的沒有記憶的母親,卻看起來有些無動於衷,和冷漠,彷彿就在看另一個人似的。
不管怎麼樣,她都應該有所觸動才對吧?
安然見葉君瀾神色複雜地看著她,也不回答,但看著不像是說錯了的樣子,以為自己是說對了,更加興奮了。
“快快快,我們一起來想想怎麼把這個天殺的幹掉。”
燦爛的笑容掛在安然面上以後就一直沒有消失,似乎是已經想到了林檀爾之後的慘狀,她的心情十分愉悅,露出一口整齊白皙的牙。
她眉眼彎彎,聲音甜美,“最好呀,林檀爾能夠讓後悔他這輩子碰上我,求生不得,求死無能。”
葉君瀾默默打了個寒顫。
不,他想,母親還是很有感觸的。
至少對林檀爾的仇恨這一塊她是捏得死死的。
安然飛快地在腦內設計了十幾種折磨林檀爾的方法,以及最後他的死法,等自己顱內先過了個癮,才發現葉君瀾還是沒有回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