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嘆惋,對於導致韶國痕跡不再的罪魁禍首,她便越是痛恨起來。
陰陽鏡原以為自己想得很是有道理,可咂摸一瞬,它又覺得不對味起來。
不對呀,按照它這個思路想下去,主人和那人可是相隔了五十多年誒。
怎麼想都覺得很離譜。
那麼,換個角度想。
刨去她在幻境中的身份,主人還是與韶國有關係,但她的真實身份應當是遺存的韶國後人吧。
陰陽鏡在心裡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就合理了嘛。
它正要回答安然,轉念一想,若是真的如此,它此刻豈不是大大地戳到了主人的痛處?
陰陽鏡忽然慫了幾分。
安然用力捏住它,「他怎麼讓韶國沒掉的?」
果然。
陰陽鏡感覺到自己被擠壓的痛苦,內心哭卿卿。
它難為情道,「我,我不知道。」
「我只能知道,韶國會因為他而滅亡。」
「若是他沒有得到貴人的幫助,度過那一大劫,韶國也會安然無恙。」
安然一掌拍向了箱子。
她的手掌印在衣裳上,按下了深深的一個手印,手感完美的面料包容地接收了她所有的情緒,沒有發出過大聲響。
她猶覺得憋屈,又是一腳狠狠踢向了箱子。
這下聲音大了些,那箱子也被她踢得顫了顫。
陰陽鏡為安然這突如其來的怒火而跟箱子一起顫了顫。
「主,主人。」它感覺捏著自己的手因過分用力而顫抖,雖然
理智上覺得不可能,可心裡還是怕自己會被就此捏碎。
陰陽鏡顫顫巍巍,「你,你沒事吧?」
此刻的安然心裡則是在進行著劇烈的活動。
一個聲音在她耳邊低語徘徊。
「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情。」
「這些都是已成定局的事情。」
「這些是你無法參與的事情。」
如此的聲音彷彿一條條絲線,交織在一起,變成了混亂的線團。
她恨不得拿把剪刀把這些線都剪個稀碎。
牙關咬得死緊,安然沉默著,直到這個聲音逐漸變小,她才鬆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