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通人性了吧。
但她決計是不能在這兒待一夜的,若是明日讓人看到她從溫斐然這裡出來,那誤會可就大發了。
安然好聲好氣,「我先把你送回隔間,再過來照顧他好不好?」
她想得好好的,等她把無垠鎖回隔間,誰知道她有沒有待在溫斐然這兒?
要留還是要走,還不是看她自己。
豈料無垠一動不動,把門堵得嚴嚴實實,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像是在嘲笑她太過天真。
這馬真的不是要成精了嗎?
無垠其實是一隻妖吧。
安然鬱悶得一口氣憋在心裡。
眼看無垠又要頂過來,她忙後退幾步回到房間,「行行行,我待著還不成嘛。」
安然坐到溫斐然身邊,扭頭去看忠誠地守在門邊的無垠。
這下好了,她脫身不得,得既看著門口的無垠,又看著門裡的溫斐然。
這都什麼事啊。
安然只好支著胳膊肘看躺著的溫斐然。
看著看著,她就睡了過去。
安然再醒來是因為臉砸到了床鋪被砸醒了。
她「嘶」了一聲,揉揉臉蛋,一轉眼就對上了溫斐然的視線。
他裹在棉被裡,原本蒼白的臉多了些不正常的紅暈,整個人有幾分脆弱。
許是天邊灰白朦朧,外面晨露冰涼,這一切都加深了安然對寒意的感知,溫斐然眼眸裡的光便顯得既清又冷。
她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只能訥訥一句,「你醒了?」
溫斐然沒有搭理她,他只是掙扎著從鋪子上下來,半路搖搖晃晃,安然下意識就搭了一把手。
他堅定地推開了她,雖然來自病人的力道並不大,安然仍然順著這力道後退了兩步。
溫斐然轉過身,朝門外走去。
安然想起守著的無垠,忙跟上去。
大開的門外邊,無垠的身影還在,只是它身上落了一層露珠,毛髮都溼漉漉的。
溫斐然伸手摸摸無垠的頭,把它牽回了馬廄。
安然正要跟上去,轉念一想,這天都快亮了,她待在這兒被人發現可不合適。
再說了,她過來的目的是為了跟無垠親近些,現下也達不到這個目的,再留著也沒用。
快溜快溜,回去還能補個覺呢。
就在她打算悄***溜走的時候,前頭溫斐然腳步一頓。
「大小姐想要跟無垠親近起來嗎?」
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