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開的門外邊,無垠的身影還在,只是它身上落了一層露珠,毛髮都溼漉漉的。
溫斐然伸手摸摸無垠的頭,把它牽回了馬廄。
安然正要跟上去,轉念一想,這天都快亮了,她待在這兒被人發現可不合適。
再說了,她過來的目的是為了跟無垠親近些,現下也達不到這個目的,再留著也沒用。
快溜快溜,回去還能補個覺呢。
就在她打算悄***溜走的時候,前頭溫斐然腳步一頓。
「大小姐想要跟無垠親近起來嗎?」
他問。
安然被打動了。
雖然不知道溫斐然問這個問題的目的何在,但此刻的他真的彷彿是她肚子裡的蛔蟲。
不過,無垠對她的排斥如此明顯,這樣溫斐然都沒有什麼懷疑嗎?
安然有些遲疑。
明明一開始她不小心說了些意有所指的話,就被他懷疑到神魂出竅回到了世界縫隙。
溫斐然沒有回頭,嗓音淡淡,「聽說大小姐幼時救了無垠,卻始終沒有學會騎馬,只是養著它。」
誒,原來是這樣子的嗎?
原主一直不會騎馬,無垠雖然被好吃好喝伺候著,可甚少有出去的機會。
它的自由被束縛,脾氣自然會暴躁,也根本無法與原主真正親近起來。
所謂的親近,大概是相比於陌生人,不會在有理智的情況下把她重傷,但若是遇上它狂躁的時刻,同樣不會認她。
就比如那次安然去叫它。
所以,無垠不是察覺出她不是原主,而是本來就沒把原主當主人吧。
血統越是純正的馬,性子也會越烈,無垠一看便是一匹有著上好血統的馬,很明顯原主不是一個能夠馴服它的人。
而溫斐然有這個馴服它的能力。
在這段她沒有關注他的時間,他讓無垠認主了。
這樣說起來,一切都順理成章了。
但安然仍舊抱有一定的懷疑,她問,「你怎麼讓我跟無垠親近,是要教我騎馬嗎?」
溫斐然不做聲,手一下又一下地摸著無垠的頭。
他半張側臉映著矇矇亮的天,像是一抹剪影,臉上的傷疤都一一掩去,唯有輪廓無比分明。
無論是神態還是動作,看起來都不像個小孩子。
安然又問,「你為什麼要教我?」
溫斐然看向她,「大小姐想不想知道摸無垠的頭是什麼感覺?」
安然往後退了一步,很想硬氣地說不想,然後轉身離去。
不然總有一種被拿捏的感覺。
但她想想,嘗試一下也未為不可。
畢竟她本來就會騎馬,難的是靠近無垠。
如果能借由溫斐然靠近無垠,她有把握靠自己就把跟無垠的關係拉進。
於是她又大方地往前走去,「好啊。」
無垠在溫斐然的手下很是溫順,即使安然走近了也站在原地不動,溫溫柔柔的模樣,沒有絲毫狂暴或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