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已經繡好了麼?
為什麼,這麼久還不給他?
為什麼,他會在唸秋手裡看到它?
他掩蓋不住的急躁連安然也感受到了。
在注意到姬清晗再次偷偷瞥向她的胸口和手腕時,安然問他,“怎麼了?”
他張開嘴,一抿安然抹好的口脂,“沒什麼。”
“約莫是這幾夜沒睡好,心神渙散了。”
“是嗎?”
安然拍拍他的肩膀,“少君稍等。”
她回房取來月季花。
那花用清水養著,過了幾日還不曾有衰敗的跡象,反而開得愈加豔麗。
“這花的香氣有安神的功效,少君興許能睡得好些。”
而姬清晗在看到月季花的瞬間,心中陡然生出危機感。
看著安然溫柔地侍弄它,眼裡含笑,他盡力壓下心頭的不舒服。
“我不曾聽聞月季花香可以安神,這是哪裡來的?”
安然揉了揉花瓣,手指合攏兜了一點水澆在上面。
雖然送它的主人拿簪子威脅她,但花是好花。
“別人送的。”
她不欲多說,擦乾淨手,“少君好好休息,本郡主先走了。”
姬清晗面對合上的房門,用力砸了下桌子。
忍冬正在守夜,打完哈欠,眼前出現一張放大的臉。
她驚恐後退,磕到石墩子差點跌倒,被百川伸手撈住。
平復呼吸,她打了一下百川的手臂。
“你幹嘛?大半夜的神出鬼沒很嚇人的好不好?”
百川孔武有力的手臂彷彿碰到燒紅的木炭一般迅疾收回。
他一反常態沒有跟她嗆聲,只是低低地說:
“主子想見你。”
居然沒槓她幾句?
不正常。
忍冬指著他鼻子,“你是不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心虧了。”
百川扭過頭去,脾氣好得出人意料,“沒有。”
她不依不饒,“那你為什麼不敢看我?”
“你快去見主子吧。”他語氣竟有種求饒的意味在。
忍冬見實在問不出什麼來,便打算去側殿。
剛一動腳踝,她“嘶”了一下。
“怎麼了?”百川問。
“方才磕到了,有些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