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切的前提是姬清晗氣運不會消散。
安然快要跪了。
別給她整些么蛾子了行不?
顧辰鈺不帶感情地笑一下,「這怎麼行,我之所以留他到現在,就是為了你的解藥啊。」
她聽完他的話簡直要翻個白眼,「我要見他。」
「莫急。」顧辰鈺繼續笑,笑得越發涼薄,「生辰之後你便能見到了。」
真等到那個時候,黃花菜都涼了吧。
安然拍桌而起,「顧辰鈺。」
顧辰鈺看她,眸光在燭火的映襯下剔透溫潤,顯出了別樣的溫柔。
那眸裡有著粼粼波光,笑意幾縷,澄澈透明,沒有絲毫攻擊性。
「聽你喊我名字,我很開心。」他說。
俗語講「伸手不打笑臉人」,安然先前與顧辰鈺的關係沒有與姬清晗一般那麼尖銳,倒不曾橫生出什麼別的惡感。
想想,他似乎沒有做過真正傷害她的事情。
現下他這個態度出來,饒是她也不好再咄咄逼人。
但該問的該說的還是不能省。
安然收回手,改走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路線,「他對我很重要。」
顧辰鈺笑意淺了。
她沒覺察到,仍舊苦口婆心,「沒了他,我會死的。」
「你就把他還給我吧。」
「夠了!」
安然才意識到顧辰鈺動了怒,閉上嘴巴。
顧辰鈺背轉過身,深呼吸幾口,才把心頭翻湧上來的鬱氣壓下去。
「夜已深,你先休息吧。」
說罷,他頭也不回地走出門。
門開啟的那一剎,灌進來的風險些將臨時點起沒有燈罩的蠟燭吹滅。
安然就看桌上燭臺火焰拉長往一邊傾倒,縮成一小粒,提起一口氣。
但它總算是頑強地沒有滅,待風過後,又慢慢盛了起來。
她放鬆下來,坐在圓凳上。
跟顧辰鈺談一次話好累。
比跟姬清晗講話要累好幾倍。
胳膊橫著放在桌子上,大拇指處傳來的異物感越發清晰,安然摘下扳指,對著燭光看了看。
這扳指代表著什麼呢?
她思考著。
從蘇青禾那兒拿來的,該跟農門脫不了關係。
是繼承人的信物什麼的嗎?
安然盯著在火光下異樣潤澤的扳指,自言自語,「他為什麼要把這個給我?」
吱呀一聲,忍冬躡手躡腳走到安然面前,神情忐忑。
她兩手搭在小腹前,呼吸都是輕輕的收著,眸光閃爍浮動,遊移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