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趴在窗邊看書,卻久久翻不過一頁去。
窗外麻雀嘰嘰喳喳,飛到窗臺上蹦蹦跳跳,時不時就啄一下窗欞,發出噠噠的聲響。
安然被吸引過去,動了動手想要逗逗那鳥,還沒靠近,它便撲稜稜飛走了。
她把窗推開了些,下巴枕在手背上,看著窗外景色。
滿樹的粉嫩小花迎風招展,枝丫間粉紅花瓣落下,恰似在下一場綿綿的小雪。
安然幽幽嘆氣,「桃花都已經開得這樣好看,姬清晗還沒有回來。」
天道坐在她的頭旁邊,和她一同賞花。
她又百無聊賴地戳戳硬邦邦的窗臺,「要不是他的氣運一直在源源不斷地傳給我,我都以為他死了。」
天道安慰她,「姬清晗跟顧辰鈺應該是在想辦法把藥力融合在一起。」
「所以是什麼辦法?」安然問。
「它需身懷神藥者任意一方直系血親的心頭血做藥引,佐以易夢花發散藥性,方可讓兩人血液中的藥力完全融合。」
安然眯起眼睛思考,「意思是,必須要取蘇青禾,顧安珏,顧丹心其中一人的心頭血。」
天道點頭。
「取出心頭血,人就算不死,也會元氣大傷,難怪這麼久還毫無動靜。」安然換了個姿勢,側著臉枕在手臂上,「顧辰鈺肯定要取顧安珏的心頭血。」
「再怎麼說,顧安珏也是一國皇帝,怎麼可能輕易拿到。」
她煩躁地拍拍窗臺,「我就不明白,他這麼早把姬清晗抓走幹什麼,當面首嗎?」
安然暴躁道,「如果他不抓,沒準這幾個月內我們就能拿夠氣運走了。」
天道一言難盡地看著安然,「有可能是他不想讓你跟姬清晗朝夕相處呢?」
安然無語,「我跟姬清晗朝夕相處礙著他什麼事情了?」
天道面對自己不開竅的女鵝非常無奈,看在她沒有情絲的份上,他循循善誘,「女鵝,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顧辰鈺要費盡心思取別人的心頭血救你呢?」
安然瞥了天道一眼,「這不廢話嗎?」
她理所當然地說:「顧辰鈺對皇位早就蓄謀已久,加上他從小被自己的親生父親無情打壓,當然是藉著給我取心頭血的名頭狠狠報復回去嘍。」
天道吧唧兩下嘴,她這麼一說也好有道理。
不對。
他甩甩頭,不能被她把思路帶歪。
「女鵝,你說得對,顧辰鈺他從小缺父愛啊。」
「然後呢?」安然看著他,「他又不缺母愛和兄妹愛。」
「額······」天道卡殼了。
是哦,相比姬清晗,顧辰鈺還是有人愛他的,而且身份尊貴,完全跟姬清晗不一樣。
天道不知道該怎麼說了,鬱悶地把自己團成一團,腦袋塞在胸口底下。
安然看他這沮喪的樣子,好笑地揉了揉他的腦袋,「好啦,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顧辰鈺是屬於忍冬的,我只是一個被他利用的人。」她放低了聲音,「這點自知之明咱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