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忍冬驚慌大叫。
安然看陽光看久了,便有些頭暈眼花,身子沉甸甸往下墜,回過神來時她已經坐在地上,腦袋磕在了門框上。
瓷磚冰涼入骨,幾層布料都擋不住,而那一磕也令她頭痛萬分,腦子裡的所有思緒都開始移位,混沌成了一團漿糊。
忍冬握住她的手想要把她扶起來,「郡主,你的手怎麼這麼冰?」
安然還來不及思考自己為何脆弱了起來,便覺得喉間發癢,有什麼東西要湧上來。
她沒忍住,推開忍冬後跪在地上,一手扶著門框,捂嘴咳得撕心裂肺,淚珠子都飈了出來。
恍惚間有什麼咳到了手上。
她擦了擦嘴巴,抬頭想叫忍冬攙她起來,便看到忍冬驚恐的眼神。
「血,你嘴巴旁邊全是血!」
安然愣了一瞬。
她低頭,看到握成拳的手上有點點紅斑,再一開啟。
滿手的猩紅。
安然不算特別清醒的腦海裡閃過一個連她自己都覺得有點好笑的念頭。
真是奇怪,她竟能短時間內咳出那麼多血,還渾然不覺。
丁零當啷,是銅盆跌落在地的聲音。
水花濺了念秋一腳,而她毫不在意,幾乎是以撲過去的姿態跑到安然身邊。
「郡主。」她將安然抱在懷裡,輕輕呼喚著,「郡主您怎麼樣?」
安然咳完血後,無力感便越發濃厚,差不多要把她的意識吞沒。
她心緒渙散,眼眸半闔半開,見到眼前影影綽綽和些許光明,卻再也沒有思考的精力了。
念秋吼到劈了嗓子,「快去叫太醫!」
忍冬從未見過念秋如此失態,被喊到頭腦發懵,身子卻很是乖覺地拔腿就跑。
念秋打橫將安然抱到床上,跑去找姬清晗。
這邊天道還窩在床邊睡著,昨晚他陪了安然一宿,著實有些睏倦,但很快就被門外的動靜驚醒。
他跳下床不久,就看到念秋抱著安然匆匆進來。
她躺在床上,陷入昏迷。
「媽耶,女鵝你咋了?」
他舔舔安然的眼角,沒得到她的回應。
再細細一看,安然唇邊血跡幾近乾涸,裙衫也沾了不少血。
天道詭異地想到了當初姬清晗吐血的場景。
腦中靈光一閃,一個不好的想法浮上心頭。
姬清晗正在擦拭銀針,就聽到大門被轟然推開撞到邊上又回彈的聲音,不悅地朝那邊望去。
念秋滿眼焦急,也顧不得什麼禮節,「八皇子,郡主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