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禾話語悠悠,“你長大了,行事也越發大膽了,連貼身的帕子都敢塞給她,也不怕被人認出來落人口舌。”
“只是——”
她手執杯蓋拂去面上茶沫,再抿一口。
“本宮記得,你以前最瞧不上的,就是她。”
顧辰鈺走至蘇青禾面前,垂首行禮。
“母后明鑑,此前是兒臣眼拙。”
看他這誠懇認真的模樣,蘇青禾長吁一口氣,感慨道,“何止是你一個眼拙?”
“本來還想······”
回憶起破廟裡狼狽的經歷,她止住了話頭。
“算了,那孩子遇事拎得清,懂得藏拙,十幾年來連本宮都能騙過去。”
“再加上,她是珞炎的孩子。”
蘇青禾心裡莫名有了一點別樣的想法。
若是她與珞炎無法圓滿,那他倆的孩子呢?
她懷著一種興奮又欣慰的心情說:
“與你,甚配。”
“母后能這般想,兒臣便放心了。”
顧辰鈺抬起頭,俊朗秀氣的面龐上卻浮現出幾分落寞。
“然而,她真正心悅之人,是寧國質子。”
蘇青禾放下茶盞,不以為然。
“你這又是沒看透。”
她朝顧辰鈺招招手,示意他坐下。
“她對姬清晗的所作所為,均是為了解她自己身上的毒。”
他坐到蘇青禾下方的位置上。
“母后此言何意?”
蘇青禾雙手交疊於腿上,慢吞吞解釋,“珞安然從小身中奇毒,非虎符中的神藥不能解除。”
“數月前,她偷摸著帶姬清晗出宮去和樂山,為的就是神藥。”
她思索著說:“原先本宮還疑惑她為何言行大變看中了姬清晗,可現在本宮是明白了,那姬清晗,是個有本事的。”
“那半顆神藥,想必他是服下了,才惹得珞安然一定要將他留在身邊。”
“用此法將她困在身邊,又得到了虎符,好心計啊。”
顧辰鈺垂眸,“原來如此。”
“既然姬清晗已經成了她的藥,兒臣與她便是一點可能都沒有了。”
不曾想蘇青禾聽了這話,斜過來一眼,臉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來。
“誰說只有姬清晗才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