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似桃花枝吸收完月華,在池裡成了精。
而成了精的她,急需人的精血,便以一種不經意的誘惑姿態攀附上他。
“姬清晗,給我血。”
她在他耳邊輕輕呵氣。
姬清晗一剎那頭皮發麻。
他雙手託著她,再無動作。
她一笑,似是知道他的束手無策,伸手撥開他頸邊溼發,埋首。
被咬的一剎那,一股酥流自脖頸傳到腳底,又迴轉至心裡。
姬清晗無法自已地將五指插入她的黑髮,無助又茫然地朝岸邊望去。
昂首的瞬間,正對上一人探究的目光。
是顧辰鈺。
“她跟鈺兒兩情相悅,還給鈺兒繡了貼身的帕子隨身攜帶。”
誰在他耳邊說話?
無盡的酸澀與恨意從心口蔓延而出。
他掰過安然的臉,直視她。
她神情迷醉,為這小小的變故不解,眨著眼看他,天真無邪。
一顆水珠滑落到她唇間。
他腦袋空白一瞬,吻了上去。
她要後退,他便牢牢按住她的後腦勺,不許她退縮。
姬清晗心裡有一個聲音冒出。
不對,不該是這樣的。
他沒有親她,他為什麼要親她?
可他內心越是懷疑與抗拒,便吻得越深。
四周都是水,他懷裡的人也像是化作了水。
與周遭的冰冷不同的。
熾熱的,柔軟的水。
把他整個人都緊緊纏住。
他已然是她的獵物了。
無法掙脫。
便只好與其,共沉淪。
姬清晗睜開眼睛,雖是從夢中醒來,卻無半分迷濛之意。
他望著床頂,唇上觸感仿若真實的一般。
當然是真實的,畢竟不久前,他才吻過她。
手摸上心口,將衣服揪成一團。
“原來這便是我心底真正的想法麼?”
他自言自語。
“姬清晗,你完蛋了。”
珞安然絕非良人,可他卻還是為著這一點點的真實和一點點的好,淪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