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這有什麼可失望的?
喝著喝著,桌上的一壺酒便空了。
姬清晗抖了抖酒壺,見一滴也倒不出來了,才捨得放下酒杯。
環視一週,人已基本落座,只是生辰宴的主人公卻還未到來。
他擰眉。
都什麼時辰了,人怎麼還沒來?
餘光瞥見門外忍冬和念秋徘徊著,兩人面上焦急,看起來是遇上了難事。
姬清晗直覺與她有關。
他大踏步走到她們面前。
“郡主呢?”
忍冬揮著帕子,“郡主,郡主不見了呀。”
他看向忍冬,“什麼意思?”
“少君。”念秋說,“在奴婢們與您分開後,沒一會兒,便跟郡主散開了。”
“奴婢與忍冬殿裡殿外找了幾圈,都不曾見到郡主。”
“這眼下皇上和皇后娘娘都過來了,郡主再不到,可就麻煩了。”
皇后?
他印象中珞安然在扭過頭去後,曾與誰交談。
沒記錯的話,那個人是皇后身邊的。
姬清晗問,“皇后是從哪裡過來乾元宮的?”
念秋不明白他的用意,“少君為何······”
“那個方向。”
忍冬指指一頭,“她從那邊來的。”
姬清晗拔腿走去,“你們跟我來。”
走到一半,黑夜中躥出一抹白色的影子。
它奔到姬清晗腳下。
是珞安然一直帶在身邊的白貓。
看見他,白貓顯得尤為激動,喵喵叫了幾聲,轉頭就跑。
姬清晗心道不好,也跟著跑了起來。
剛跑到御花園的荷花池邊上,他便看到廊橋上一個人影墜落。
衣袂翩躚,如同暗夜中折翅下墜的蝴蝶。
他心裡一慌,想也不想就跳了下去。
她落入水裡也不掙扎,就這麼任由自己下沉。
姬清晗死死盯著她,朝她奮力游去。
終於,在她完全要消失於水面的前一秒,他抓住了她。
她的腰身燙得嚇人,連冷水也無法抑制住飆升的體溫。
他皺眉,將她托出水面。
她眼眸半闔,眉間桃花鈿被清水洗濯,閃著細碎的光。
水珠從她額間滾落,自下頜滴下,徑直沒入交叉的衣襟深處。
長髮不著一飾散亂下來,在水面鋪散開,隨著水波微漾,晃得人心裡也七上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