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著一張臉找了一條新的換上,在上面墊好護墊才出門。
不能再等了,萬一真是什麼治不好的病也最好早點讓我知道,真是這樣我才不在學校待著呢,起碼讓我快快樂樂地過完剩下的日子。
我把時間計劃在週五,這周正好是休息周,下午三點就可以放學。我跟我媽說和同學約好了一起去少年宮,晚一點自己回家,然後就捏著那一堆錢,自己坐公交車去了醫院。
在路上時我就緊張的一直摳自己的手指甲,提前打好腹稿要跟醫生怎麼說才好。
週五的醫院人並不是很多,我很快掛上了號,然後坐在冷冰冰的鐵椅子上等著。
身邊也有兩個看著和我差不多年紀的女孩子,她們是一起來的,一個女孩子正趴在另一個的肩膀上哭。
她這一哭,把我弄得更加心神不寧了,坐在板凳上不自覺開始抖腿。
“謝羌!”
診室裡一個護士走出來,大喊了一聲我的名字。
我握著就診單子走進診室,幸好是位女醫生,看著挺和藹的,問我:“小姑娘,哪裡不舒服,怎麼就你一個人來的?”
我把在心裡醞釀好無數次的臺詞說出來的時候,還是覺得臉紅到了耳朵根。
“流血但不在生理期,出血量怎麼樣,顏色呢?”
“很少,就一兩滴,紅色的。”我說。
女醫生皺了皺眉,對說:“那先做個檢查吧,躺到那張床上去,把褲子脫掉,內褲也要脫,雙腿分開。”
我聽她的話,老老實實躺上去,不敢去看她,只好把眼神落在天花板上。
冰涼的觸感襲來,讓我忍不住瑟縮了一下,醫生安慰我讓我不要緊張,手上的動作卻一點沒停。
我感到一陣鈍痛,有什麼東西伸了進來,慢慢擴大。
“小姑娘,是不是交男朋友了?”醫生問我,聲音聽起來有點嚴肅,“看你還穿著榆中的校服,這個年紀應該好好學習,別做不該做的事。”
不該做的事?我勉強從疼痛中分出神,思考她這句暗含深意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我雖然皮了一點,但還自認是個好人,給孕婦讓座,扶老奶奶過馬路,總之絕對沒有傷天害理過。
似乎也沒有做過什麼不該做的事。
於是我只回答了她的第一句話:“我沒交過男朋友呀。”
醫生收起工具,讓我可以起來了。我立馬穿好褲子,等著她宣判我的病情。
結果她又用那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我,好像看穿了我什麼偽裝:“小姑娘,你是騙不了醫生的,你這個年紀有點青春萌動的很正常,但還是要注意分寸。你這沒什麼大問題,就是性.生活時潤滑不夠導致的摩擦出血,我給你開點藥抹一下就行。”
她的話在我腦海中炸開,後面那幾個詞我都認識,卻沒想到會用在我身上。
性.生活,我怎麼會有性.生活呢,我和誰有的性.生活?
我不死心地問她:“醫生,你是不是搞錯了?”
“小姑娘,我當了多少年的醫生,什麼情況我沒見過,你也不用跟我打啞謎了,行了,去吧。”
我捏著那張拿藥的單子,走出診室,拿藥,交錢,最後走出醫院都沒有反應過來。
總共的費用甚至還不到一百塊,卻為我撕開一條從未見過的道路,那條道路幽深,黑暗,我不知道通往何方。
我得知了一個好訊息,我沒有生病,我不會死。也得知了一個壞訊息,我不知道和誰發生了性.關系。
我想來想去,最後只得到一個答案,這醫生肯定是自己學藝不精,鬼扯呢吧。我和別人睡了我會不知道?太荒唐了,簡直是天方夜譚。
我把錢和要都塞進書包裡,那些單子隨手扔進了一邊的垃圾桶,上了一輛公交車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