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著實有些駭人,饒是一向冷靜的明嫿都有些怔愣。
李珩這回,未免有些太過高調。
“雍王!你是要造反不成!”
果然,趙貴妃見李珩如此猖狂,心中震怒萬分,也不顧一旁的崇安帝,一拍桌案,怒喝道。
李珩視線不離明嫿,眸中笑意又深了三分,道:“本王只是路過,路見不平而已。”
趙貴妃聞言面色鐵青,若不是數十年養就的貴妃儀態,早就破口大罵。
路見不平?何時見過你雍王殿下有這般閒情逸致去管一個小小女子的死活,近日來的種種,分明是看上了這明嫿,如今宮宴之上姍姍來遲,必定是這二人商量好的。
怪不得明嫿一直如此淡定,殺人的罪名扣在頭上都不屑一顧,敢情背後有靠山啊!
“雍王殿下要主持公道盡管去你軍營裡,這裡是後宮,本宮絕不允許任何人在這裡放肆!”
趙貴妃話落,一旁的趙維怒道:“陛下!我兒慘死宮中,貴妃娘娘慈心為我兒主持公道,卻不想雍王殿下縱容屬下傷人不說,又對貴妃娘娘大不敬,此舉屬實僭越,還望陛下明察!”
崇安帝自瞧見李珩進來面色便不太好看,眾人瞧著更是覺得雍王此舉很是不妥,依著陛下的脾氣,必是要好好發落一番。
可看陛下雖然面色不加,卻沒有插手的意思,又是為何?
“趙大人今日當真是威風!不過這新官上任,必是得威風幾日。不然多對不起您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官位啊!”
李珩含笑踱步走近趙維,居高臨下的瞧著他,眸中諷刺之意甚顯。
趙維本就對這些日子雍王的手段有所耳聞,雖心中恐懼,卻也深知自己的靠山是趙貴妃,即便這雍王是吃人的洪水猛獸,自己也得咬牙面對。
聞言,趙維強迫自己鎮定起來,然而官服下卻是冰冷顫抖的手。
“微臣不知殿下所言何意,只知道微臣平日從未有半分得罪過雍王殿下,不知為何招來如此針對!”
李珩嗤笑一聲,負手而立,低聲道:“只怕是趙大人這威風也耍不了幾日了。畢竟,這狐狸始終要跟在老虎身後的...”
李珩的聲音極低,只有殿前的幾人聽得見。
趙維額間冷汗涔涔,不由得望向上首端坐的趙貴妃,一種窒息感自腳底板傳至四肢百骸,難受至極。
趙貴妃聽著李珩這局別有深意的話,咬了咬牙,道:“雍王,本宮可以不追究的你的奴才傷了本宮身邊的嬤嬤,可今日之事在沒查清楚之前,明姑娘必定是出不了這皇宮的,這不是本宮一人的主意,而是要給在場的眾人一個交代!容不得任何人放肆!”
“是啊!皇兄,今日之事就算明姑娘是冤枉的,也得等明日天亮之後細細審問才是,總好過拖著這一屋子賓客在這苦等,壞了皇室名聲。”
李椋聲音清朗,笑道。
明嫿搖頭,李椋此話明擺著想插手此事,方才不出聲是想看自己與趙貴妃爭個你死我活,自己坐收漁利,如今看事情有變,卻想硬插一腳,攪亂此局。
自己今日但凡被帶走,無論是去宮正司還是刑部,那往後自己乃至整個明家在京中那就是個笑話!
他們如此做,就算今晚弄不死自己,也要讓滿京都人的唾沫星子淹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