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珩嗤笑一聲,低聲道:“明嫿,耍小聰明耍到本王面前來了?你是不是覺得本王還會吃你這一套?”
明嫿仰著脖子,輕聲辯駁:“殿下這是何意?若是不願幫便算了,何苦這般戲弄?”
“呵?戲弄,你從前戲弄本王的還少?本王不過收些利息。”
“再說,那畫本就是你已經答應本王的,如今再提要求,還想用那畫來償還,你瞧瞧我面上是不是寫著好騙二字?”
明嫿無語,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開口,妥協道:“那殿下想要什麼?只要臣女能辦到的,一定在所不辭。”
“先記著,你今日欠本王一個人情。”
明嫿不解地望著眼前的人,只見他突然俯下身來,附在她耳邊,惡狠狠的道:“若我知道你再騙我,你曉得後果。”
話落,便轉身離去。
明嫿望著這人逐漸遠去的背影,那低聲威脅的話不斷在耳邊縈繞。不禁背脊發麻,生出些許寒意。
磬安院
老夫人的一場壽宴以明翰被刺而草草結束。
這正宴還未開始,老太太還未出場,便聽到兒子被刺客重傷昏迷,生死未卜的訊息。差點沒背過氣去。
齊嬤嬤好一頓勸說,老夫人才堪堪緩和過來。
剛想去瞧瞧兒子,又聽說明洵升官燕綰得了誥命的訊息,一張老臉清白交加,顧不得儀態的破口大罵道:“都是些不爭氣的!是要活活把我老太婆氣死嗎!”
“老夫人,眼下可不是動氣的時候,二老爺如今生死未卜,若您再倒下了,豈不是更讓大房的得意。”
齊嬤嬤連忙端過一盞茶,緩緩替老夫人順著氣。
老夫人拿著茶盞,只覺心中又氣又怒,實在無法忍受的將案上的茶具碗盞砸了個稀碎。
此時自門外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齊嬤嬤循聲望去,欣喜道:“老夫人,咱們姑娘來了。您別再動氣了。”
明湘如一進門,便撲在老夫人腳下,哀慼道:“母親啊!求您救救女兒吧!”
老太太強忍著心中的氣惱,見女兒如此形狀,不免有些心疼,道:“這是怎麼了,怎麼哭的如此傷心?”
明湘如抽噎著,眸中閃過一抹悽楚道:“您女婿遭人陷害,被人彈劾收受賄賂,貪汙賑災銀錢,陛下震怒,將夫君下了大獄,至今生死未卜。”
“你說什麼?女婿入了獄?可知道是誰彈劾的?”老太太只覺快要發瘋,怎麼如今兒子女婿一塊遭難。一個生死未卜,一個下了獄。
明湘如眸子充血,氳著狠厲道:“還不是您那個好兒子明洵,如今升官發財,便容不得官人,他如今統管賑災之事,官人不過是收了些薄禮,替那些高官遮掩。您那好兒子不但不管此事,竟還向陛下諫言要嚴懲貪官汙吏,您說他這不是成心如此,誰會信!”
“糊塗啊!糊塗。怎可在如此關口行這等險事。陛下雖說不怎麼理會朝政,可如今南邊災情險重,女婿做事也太不當心了些。”
明湘如聞言,急道:“可是這種事情歷朝歷代都有,夫君不過是替人受過,明洵他怎可如此絕情!”
“替人受過?”
“可不是嘛!那趙家二兒子趙修遠是我家夫君的頂頭上司,他自個兒收了錢,不過記在我家夫君頭上,那些人不敢動趙家人,只得拿夫君開刀。母親,眼下只有您能救夫君了。”
老太太眸子眯了眯,望著女兒哭的發腫的雙眼,緩緩道:“你莫慌,容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