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嫿,你瞧我臉上是不是寫著好騙二字?”
他的語氣仍是含著些冷淡,只是不見了方才的惱意,明嫿聽著只覺心尖發酸。
“殿下方才莫不是急了?”
李珩眸光微動,沉聲道:“急?本王為何要急?明姑娘嫁與誰同本王又有何干?”
“那您如今在此處質問臣女,又是為何?”
“本王幼時受過明家恩惠,不忍明大人的女兒身陷險境,這才來提醒一二。只是你若是執迷不悟,本王也是愛莫能助。”
明嫿笑望著他,只覺李珩此時彆扭的緊,一時之間竟有些看不透這人心中所想。若是在說下去,這人怕是一怒之下甩袖離去。便轉移話題道:“殿下明白的,澄王同明翰關係匪淺,明嫿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父兄深陷險境。”
“所以你動用了小臨春?”
“殿下英明。”明嫿笑著回道。
“只是這小臨春如今已是顆死棋,若能救活,必定好處頗多。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李珩瞧著她眸中閃爍著精光,從前怎麼沒看出來,這女人算計人竟如此擅長。
也是,從前她那算計心思怕是都花在自己身上了,所謂當局者迷,只嘆他身在局中,卻不自知。
“你是想讓我幫你從官衙救出小臨春?”
明嫿頓了頓,輕聲道:“其實不救出也可,殿下只要讓臣女見上這人一面,臣女有些事情需要問他。”
李珩倏地笑了,倚在廊下的欄杆之上,漫不經心道:“他今日當著皇子的面公然行兇,京中官衙可不敢收下此人,眼下怕是早已移交刑部。你來求本王,也算是求對人了。”
“只不過...”
李珩聲音突然低沉起來,俯下身湊近明嫿,道:“求人辦事便要拿出誠意,本王從不做虧本的買賣!”
此時距離靠的太近,明嫿像是能感受彼此清淺的呼吸聲,溫熱的氣息撲在面上,雙頰倏地染上緋紅。
李珩終於在明嫿眼中看到同以往不一樣的情緒,那是不加掩飾的羞赧和委屈。
這種情緒,他從前不曾在這人眼中見過,明嫿每每與相處,看似十分得心應手,將他一顆心吃的透徹,可終究是黃粱一夢。
“不答應?那本王可如何幫你?”
明嫿抿著唇,眉頭微微蹙了蹙,顫著聲音道:“殿下想要臣女做什麼?”
“你莫不是忘了,你還欠本王一幅畫。本王那支白玉狼毫,在你那裡也許久了,可本王的畫至今不見蹤影。明姑娘,看來你不僅能演會說,還是個十足的騙子!”
李珩一番話說罷,漆黑的瞳眸緊緊盯著明嫿,像是在尋求一個解釋。
明嫿心底咯噔一下,這些日子事情太多,她忙於應對二房,將那畫的事情拋於腦後,有些不好意思的瞧了李珩一眼,見他眉眼深邃,看不出任何情緒,可明嫿知道,這人怕是又有生氣。
想了想,笑道:“臣女想著殿下貴人事忙,不記得那畫的事兒了,沒曾想殿下記性如此好。不愧是我大綏戰神。”
“油嘴滑舌!”
“臣女明白,只要殿下答應幫臣女,那畫臣女必定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