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祖母她被人下了藥,此時正昏迷不醒。”
明姝望著明翰,怯生生的道。
“什麼!是誰如此膽大包天!”
明姝望了眼地上的柘黃,捏著帕子抽泣道:“是二姨娘嫉妒雲姨娘受寵,下毒毒害祖母陷害姨娘和嫿妹妹,此人著實歹毒至極。父親絕不可輕饒!”
明翰聞言幾步上前重重的踹了柘黃一腳,那腳用了十足十的力,柘黃在地上滾了幾下,一連咳出好幾口鮮血。雙眼一翻,竟是暈了過去。
明嫿也沒料到明翰會行此舉,若是柘黃死了,那便是死無對證,剛想上前阻止,便聽得明翰怒喝道。
“賤人!蛇蠍!來人,將她給我拖出去押入祠堂,明日送去官衙法辦。”
“慢著!”
“二叔,事情還未查清,怎可如此草率?這二姨娘背後到底何人指使,至今尚無定論。”
明榮剛想上前反駁,便被父親一記凌厲的目光嚇得退了幾步。明翰捋了捋袍擺,正色道:“這事兒不過就是女人間爭風吃醋的小事,嫿姐兒若真想要個公道,明日二叔便給你個公道,只是今日天色已晚,你祖母還病著,你向來是個孝順的,怎好擾了她老人家養病呢?”
明嫿冷笑,這明翰顯然早已知道此事。此舉便是決定要將事情遮掩下來,舍了柘黃的性命保住明榮,果真是個好父親!
可若事事都讓他如此稱心順意,自己豈不是白活一回?
“既然二叔心意已決,明嫿方才還顧念這手足情分,想給弟弟留些顏面,如今看來,倒也是不必了。”
“雲喜,將東西拿上來吧!”
話落,便瞧見雲喜從院外走來,懷中揣著一個錦繡包裹。
將那包裹展開,眾人狐疑望去,只見那包裹中全是女子的物件兒,有鴛鴦肚兜兒,刺繡香囊,最最令人驚訝的是包裹深處,竟有一縷女子的頭髮,用紅繩纏著,放在玫紅色羅帕中,令人心生旖旎。
雲喜見眾人疑惑,垂眸開口道:“這是從榮少爺房中搜來的,經過府中嬤嬤比對,正是二姨娘之物。”
此言一出,屋中的女眷皆面色尷尬低了頭,捏著帕子不知該如何開口。
明翰只覺眼前一黑,從未有過的怒氣從心中湧上顱頂,瞥了眼角落處的明榮,見他垂著眸子,臉上佈滿汗珠,雙腿也止不住的打顫。
頓時氣的往後倒退了幾步,寧琴見狀連忙扶著明翰,才不至於昏倒。
明嫿笑望著這一幕,連忙出聲道:“二叔切莫氣壞了身子,榮哥兒年紀還小,行事難免魯莽。往後好好教導便是。”
“至於這陷害一事,既然諸位都知曉榮哥兒同二姨娘是何關係。我也便不多說了,此事說白了也並不光彩,明嫿不求別的,只要一個公道。”
明翰咬牙切齒的疾步上前,抓著明榮的衣領,幾巴掌上去,明榮一張臉霎時間腫得發亮,嘴角也滲出絲絲血跡。
“畜生!來人!將這個不知廉恥的畜生給我拖下去,往死裡打!”
寧琴聞言一張臉早白了,連忙護著兒子哀求道:“老爺!不要啊,你就這麼一個兒子,怎可打死!”
“他敢肖想他老子的女人!我不打死他,還留著他來日弒父嗎?”
“都是那個賤人勾引榮兒,他不是成心的!老爺便饒了他這回吧!”
明翰簡直氣怒到了極點,一把推開寧琴,朝著外頭吼道:“你們都是死人嗎?還不給我拖下去!”
明嫿瞧著這一幕,心中只覺諷刺。
明翰隻字不提下毒之事,口口聲聲全是明榮勾結姨娘。說是要打死,只怕是雷聲大雨點小,最後也只得不了了之。
果真是好算計!
明嫿望了眼地上暈著的柘黃,眸子微微眯了眯,心中生出些許謀劃。
看著明榮被生生拖下去,口中不知何時被人堵住,只聽見院中響起嗚嗚的痛苦呻吟聲,約莫十來下,便沒了聲響。
寧琴此時早已衝出去,卻被明翰一把拉住,沉聲道:“給我將這個逆子關進祠堂!沒有我的吩咐,不許任何人放他出來!”
話落,明翰回身望向明嫿,聲音冷淡道:“如此,嫿姐兒可滿意了?”
明嫿瞧著此時氣的渾身直顫還要佯裝冷靜的明翰,倏地笑了。
“既然二叔有了決斷,明嫿自然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