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嫿被外頭一陣的嘈雜聲驚醒,動了動胳臂。雖然還有些刺痛,但卻沒昨夜那般難以忍受。
剛想下榻去瞧外頭髮生了何事,此時青楸推門進來,笑道:“姑娘可是醒了?身子可還不適?”
“休息了一夜,現下好多了。外頭出了何事?怎的如此吵鬧。”
青楸見姑娘面色不似昨晚那般蒼白,頓時心中高興道:“姑娘大喜啊,大長公主府派了馬車,說要接姑娘去賞花,滿京都的貴女都知道,公主府的姚黃可是京中一絕,姑娘還不快些準備?”
明嫿微微一怔,這大長公主怎麼對自己如此親熱,這前幾日剛從她府上回來,現下又要接自己過去。到底是為了什麼?
青楸見自家姑娘怕是高興壞了,連忙上前為明嫿梳洗打扮。
不知為何,這次來的馬車不似上回如此華麗,與尋常馬車並無不同。
明嫿帶著雲喜上了馬車,她怕青楸跟去再知道了上回之事,便命她守好暮紫院。
一路上明嫿都在想著大長公主為何又要她去。這真不能怪她多思,只是上輩子這大長公主給她的印象太過刻薄無情。自她入了雍王府,便沒給過她一個好臉色,不是妖孽禍水的叫她,或是根本不屑瞧她一眼。
思忖間,馬車便緩緩停在公主府門前的玉階上,明嫿被一位中年女官引著去了花廳。
彼時四下無人,院中盛開的朵朵姚黃昭示著這院子主人的尊貴。明嫿獨自賞著花,忽然聽到身後一陣清淺的腳步聲。
“明丫頭來了,本宮這院子的姚黃還不錯吧!”
明嫿微微福身,笑道:“殿下的牡丹開的極好,臣女謝過殿下。”
慶惠面上綻開一抹笑容,拉過明嫿的手,親切道:“我接你來可不是為了賞花。”
明嫿有些不解的望向慶惠:“殿下是...”
“你跟我來。”
明嫿被牽著來到了慶惠的書房,房中佈置乾淨雅緻。一扇繡面屏風將書房隔開。
慶惠拉著明嫿坐下,隨即一名女官便奉上一盞湯藥,身後還跟著一名醫女。
那醫女仔細檢視明嫿的傷勢後,從藥箱中取出一個白色瓷瓶,低聲道:“姑娘傷勢不重。只是最近天氣漸熱,不仔細用藥便會化膿潰爛,這是清創散,每日晨起,入夜各一次三日便能痊癒。”
明嫿接過那藥,剛要道謝,便聽那醫女又道:“姑娘貴體,那五毒膏可莫要再用了。”
明嫿聞言,頓時面上有些尷尬,五毒膏乃民間偏方,偏巧上回從陳笙那討來了些,想著萬一以後用的上,卻不料還真叫自己用上了。
“多謝姑娘舍藥。”
那醫女笑著退下,一旁的女官端來那碗黑乎乎的湯藥,明嫿望向大長公主,公主笑道:“這是上回太醫開的藥方,說是溫補護心的好方子,回頭我叫人抄一份你帶回去。
明嫿望著大長公主眼底的憂色,心中一暖,端起藥盞一飲而盡。
如此折騰了半日,明嫿覺得今日多有叨擾,自己出府久了怕母親會不安,便藉故告辭。
慶惠掃了眼屏風後頭,眸中情緒不顯,望著明嫿遠去的背影,唇畔勾起一抹揶揄的笑。
“這下你可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