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說:“肯定的。如果不是詭局,我名字倒起來寫。”
宋青宜的聲音說:“那我以後喊你嚴小張咯。”
我問她:“你也覺得不是詭局?”
她白了我一眼,說:“你能不能不這麼大嘴巴,不鬧的滿城皆知你不痛快嗦”。
同事們陸陸續續出來,的確不是談這些的時候,我拍了照片,發在管理群裡面。不大一會兒群裡就鬧開了鍋。
大家紛紛建言獻策,各抒己見發表看法,有講磁場變化,導致動物聚集的;有講地質變化、災難即將來臨,動物異動的……
各種各樣的意見,五花八門。我翻了一會兒,覺得他們都在扯卵談,退了出來。過了一會兒群裡沒動靜了,進去一看發現被群主群體禁言。估計廠領導覺得散播恐慌訊息,會引發社會恐慌,緊急發了條通知,任何人不準傳播謠言,不信謠不造謠。
廠領導打來電話,讓我不要在群裡發了,有事直接聯絡他。我問他咋個處理,他也說不出所以然來,籠統一句讓我們注意防範地質災害,做好隱患分析與預控。
儘管發生怪異的事情,只要山沒垮,地沒塌,工作還得做。安排好工作之後,我跟林吉吉去大壩了。恢復發電,總要去大壩再仔細檢查一下,雖然昨天開機發電之前,做過全面的檢查,但畢竟停了好幾天,我需要再好好檢查一番,做到心中有數。
魚洞子電站並不大,所以管理並沒有多規範,比如大壩值班的這三個人,都是請的當地人。這樣做有幾個好處,萬一與當地有糾紛有衝突,他們可以在中間起到調節作用。再一個為當地提供幾個工作崗位,也是跟當地搞好關係的體現。
一圈下來,大問題沒查出來,小問題卻是一大堆,只能慢慢處理了。天將擦黑的時候,我們正要準備回電站,大門口一個小乞丐堵住了門。
我問大壩值班員鄭先銀,說:“哪兒來的乞丐呀,怎麼跑咱們大壩區域了。”
鄭先銀說:“那是小江村的人,名字叫阿奴,瘋瘋癲癲一輩子了,吃百家飯長大的。平時都是在村子裡到處亂逛,今天不曉得咋的,跑我們大壩來了。等會兒我給他一碗冷飯,把他打發回去。”
聽他這麼說,我也就不多說啥子。只要不進庫區,不發生啥子意外,就不是啥子問題。乞丐阿奴的確悽慘,衣服破破爛爛,頭髮邋里邋遢,至少有好幾年沒有洗過澡了,一股難聞的氣味隔了老遠都能聞到。
阿奴的光腳上,長滿了瘌痢瘡,有的地方在往外流血水。頭上兩個大包,朝外一直流膿。
真的是頭上流膿腳下長瘡。
他髒兮兮的臉上,露著傻笑,朝著我們呵呵呵傻笑個不停。
時間越來越晚,沒時間耽擱,我們加快速度朝電站趕路。
天上飄來烏雲,山間起霧了。
我說:“變天了,怕是要下大雨。”
林吉吉說:“怕不是下大雨這麼簡單。”
我問:“咋了?”
林吉吉指著前面說:“你看霧的顏色,是黑色的。”
的確,大霧瀰漫,能見度十米都不到。就算變天,也不至於變得這麼快吧。而且這個霧的顏色,很不正常。
像墨汁,如深邃的黑暗。
我忽然心中一凜,這個霧的顏色,跟活死人出現時的黑石橋上的黑霧何其之像。
除了一點,黑霧當中,沒的白森森跟泡發脹似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