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白城民過得,亂民過不得!
雪花更急了,常都郡一聲喝罵,驚得身前二三十剛剛聚在一起的亂民四散後退。
騎馬的山匪獰笑攛掇,亂民們便朝著老人和他身後薄薄的防線衝去。
“畜生們,曲白城也是你們來得的地方?”常為榮翻身拍馬,渾身結出一層淡淡的土黃色硬殼,單騎帶著衛兵殺進了人流之中。
那精鋼長刀在火光下閃耀出懾人的光輝。
……
……
從曲白各處湧來的城防軍在梨花巷聚集的越來越多。
暴民被集結起來的軍隊壓得不斷後退。
城北朱雀衙的那位百戶大人終於帶著二三十披著大紅披風的繡眼鳥衛從側面殺入了亂民的隊伍裡。
這群天子親軍下手毫不留情,便是暴民中半大的孩子也不會留命。
這百戶剛剛其實也在城北。他是去追那刺殺同僚,開啟城門的崔小旗去了。朱雀衙百戶何等樣人物,可惜還是沒能活捉此人。
百戶大人見到他時,他嘴裡早已含好了毒藥,決絕的不給百戶大人絲毫機會。
這是什麼毒藥?斷腸催骨,好生霸道!
那崔小旗肉身以可見的速度在空氣中腐爛,百戶大人只來得及從屍體上搶出一截燒的發黑的布段,地上便只留下了一灘血水。
……
……
城北小院,女子抱著手裡的孩子在冰水中瑟瑟發抖。兩刻鐘前,她清晰得聽見了她家院門那根木栓被人撞的粉碎,然後接踵而來的是井口上方粗魯的叫罵和沉重的喘息聲。
她甚至都閉上了眼,等待命運的宣判。
可慶幸的是她沒有聽到院子裡傳來兵器碰撞或者打鬥的聲音。想來安哥兒剛剛應該找到安全藏身的地方了吧。
女子抱著孩子等了好久,那夥衝入她家裡的人將房中的財糧翻了個底朝天后終於離去了。
暴民走後,女子聽到了井蓋上安哥兒細微的說話和敲打井蓋的聲音,雖然聽的不真切,不過女子卻在下面開心了好久。
她覺得他們這一家人總歸還是幸運的嘛!
不過接下來的就是無盡的黑暗和沉默了。井口上面死一般的沉寂,女子估摸應該是男子報了聲平安後又藏了起來。
……
也不知在井底煎熬了多久,母子倆上方的井蓋終於被人掀開了。
一個人舉著火把低頭向井裡看了眼。
“底下還有人。”
女子抱著因為依然還發燒熟睡的兒子警覺得往角落裡縮了縮。
一條軟梯被放了下來。
“我們是城防軍,囉嗦什麼,亂民已經被擊潰,趕緊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