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彥秋思索再三,取出一件大紅色的道袍換上,看著道袍上飛舞的紅色雲紋,以及背後那個熊熊燃燒的火焰太極圖,使勁兒往面上揉了一揉,頓時將冷峻英挺的面貌換了去,變作一個肥頭大耳紅光滿面的中年道人,虯髯戟張頭髮松亂,跟劉琳劍頗有幾分相似。
這一手改頭換面的手段並不是神通變化天罡變化中的胎化易形,也不是地煞變化中的障眼法,只是相當凡俗中的易容術,將皮肉骨骼以法力改變形態長出鬍鬚來,但凡是認得他氣息的一眼就能看出來。
他也沒有什麼把握,就是賭剛才穎利師太並沒有記下他的氣息,再加上有幻魔道的法力遮掩,心裡也有了些底氣。
“看來我得好好修煉一番幻魔道了,若是能修成千變萬化的神通,非但能任意變化,便是一身氣息也能隨之改變,休說是穎利師太,便是恫兒月兒也分辨不出真假來。”
如今他幻魔道無甚起色,一直都摸索不到千變萬化改如何修行,只能在心裡乾著急,好在幻魔道的法力運用起來,也能起到一定的偽裝作用,縱然是記住他氣息的,也很難在第一時間發現端倪,比直接使用易容術好多了。
仔細將道袍整理一番,本想拿出許久之前得到的白骨驚心刺和七煞離魂幡充場面,又怕被誤認為是鬼道修士,不禁懊悔沒有早早地將這兩件法器以炎魔道祭煉,用真火煅燒洗淨幽冥之氣。
牛伏魁的存貨還有些,不過此時已然不頂用了,總不能拿著財物當法器使用,想了想還是決定強行祭煉這兩件法器,以炎魔道的法力直接沖刷幾遍,雖然有損毀的可能,他也並不在乎。
說幹就幹,沈彥秋放出炎帝敕令對著七煞離魂幡一點,一股純白色的火焰撲了上去,頓時傳出一陣陣淒厲的慘叫聲,大股濃濃的黑氣自幡面蒸騰出來,在火焰中消弭無形。
約莫過了一刻鐘,原本黝黑一片的七煞離魂幡整個都變成了微微泛白的黃色,幡面上百鬼夜行的圖案也消失不見,只剩下一團團勾連在一起的火雲。
“真是僥倖,好在沒有破壞裡面的陣法,否則這玩意兒就算廢了!”
解決了七煞離魂幡,沈彥秋又如法炮製的將白骨驚心刺也重新祭煉一遍,原本慘白粗糙的白骨驚心刺也變得溫潤如玉,上面浮著一層反光的釉質。
也是他運氣不錯,有炎帝敕令斧正炎魔道的真火煅燒,幽冥氣息根本不能抵擋,再加上那道人未曾將七煞離魂幡和白骨驚心刺祭煉完全,一直沒有注入足夠的魂魄和精血,這才讓他祭煉成功。
只是衝開了兩件法器的表層禁制,想要發揮出真正的威力還要一番水磨功夫,他哪裡有這個時間?便把一套三氣神火刀打入七煞離魂幡中,又把萬里起雲煙封入白骨驚心刺,只要運用這兩部神通的法門就能直接施展,也算個不錯的掩飾。
將祭煉好的白骨驚心刺別在後腰,七煞離魂幡往左臂上一裹,好似一個皮護臂一般藏在袖子裡,腳一蹬湧出一團火雲,丁火掣金輪藏在火雲之中,順著火靈力聚合的方向飛去。
以法力佈置的空間陣法最是特殊,雖然不能做到納芥子於須彌,但是空間疊加成倍放大還是很簡單的,這座荒原空間著實不小,他一直不停的向前飛行,足足飛了一個多時辰,依舊沒有看到所謂的金絲檜樹,也沒有看到荒原空間的邊緣。
他顯露出金丹二轉的氣息,那些四處搜尋的修士也不把他看在眼裡,偶爾有幾個隨意的打量他一眼,隨即也就轉過頭去,似乎認為把精力放在他身上這麼一絲,都是浪費。
火法只是一個籠統的概念,同樣都是修煉火法,專精的側重點不同,功法的特性自然也就不同。沈彥秋的炎魔道純粹為戰鬥而生,但是其他諸如煉丹、煉器乃至輔助的火法也比比皆是。
浴火節並非只開放給火法修士,便是許多兼修火法的修士也能進來。那個被樊令明奪了金丹的四轉修士,就是主修土系道法,藉助五行以火生土的生克之道兼修火法,竟也修出一顆赤火金丹,足見他修煉的火法品質不低,花費的心思精力也是不少。
沈彥秋換了個模樣,又粗略的祭煉了七煞離魂幡和白骨驚心刺,便尋思著編一個新的身份,不過他不知道南疆宗派的分類,也不敢隨意胡謅,只好依舊掛在火皇宮名下,仿照劉琳劍的名字,取了個名字叫時修建。
“嘿嘿,修建修建,這名字不賴!若是有人問起來,我就說我是火皇宮的雜役道人,平素只在火工房裡燒磚燒瓦,這次是陛下開恩著我進來撞個機緣,再多問我也不答,只管囫圇過去就是,諒他們也不敢去火皇宮刨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