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彥秋面色一冷,對蘇瞳道:“蘇道友,看來咱們是躲不過去了!”
蘇瞳也肅容道:“也不知是個什麼東西,竟然趕得上道友的遁光!勞煩道友再使一回,咱們出了這座山再做打算。”
秦問柳默然不語,不等沈彥秋出手,道袍一翻化成一道龍形黑光猛的裹住幾人,破空而起一下子就衝出千里之外。
他的黑龍吞日訣自有一門遁術,乃是同北極玄龍道配套的遁法,施展起來迅捷無比,眨眼間就飛過六百里號山,落在一條千丈多寬的大河旁。
這次總算沒有了哭聲。
眾人這才長出了一口氣,見這道大水晶瑩清澈,水面上浮著一層淡淡的薄霧,頓時一股清涼之意侵入心脾,說不出的暢快。
南疆的天氣燥熱難耐,便是身在群山密林當中也難以消除,幾人都能施展法力對抗這股燥熱,卻不如清涼大水來的爽快。
這道大水河岸平坦,倒有十來丈的水面清澈見底,隨後清明的河水猛然變得幽暗,想來是過了十來丈的距離,水下的河坡忽然變得陡峭,也不知道究竟有多深。
藍如淚哪裡還忍得住,歡呼雀躍的奔向河邊,蹭蹭踢掉兩隻鞋子,胡亂把淡粉色的及踝絲襪脫了,捲起褲腿跳到水中,兩隻粉嫩的吹彈可破的玲瓏玉足濺起片片水花。
感受著撲面而來的盈盈水汽,蘇瞳也有些意動,見沈彥秋和秦問柳無動於衷,理了理兩縷遮住眼睛的頭髮,走到河邊掬一捧清涼的河水撲在面上,回頭瞧見三丈月伸長了脖子躍躍欲試,卻又不敢行動的模樣,輕笑著朝他招了招手。
沈彥秋笑道:“去吧。”
三丈月這才歡天喜地的脫了鞋襪,跟藍如淚戲水去了。
沈彥秋取了幾十枚山果出來,本想著祭出一面太陰炫光鏡冰鎮,又覺得有些張揚,便攝了一道水流凝成三尺大小一張冰盤,將果子嵌在冰盤上,等她們幾個玩夠了回來食用。
蘇瞳修煉的功法,乃是名花流秘傳《群芳譜》,天生便向日喜水,這條河流雖然靈氣稀薄,卻水汽充盈,卻是一道活水流淌,味道也是分外甘甜,她也不嫌棄藍如淚和三丈月裸足站在水裡,著實喝了幾口。
秦問柳的黑龍吞日訣,乃是出自北極玄龍道,同徐沐白的北冥神功有些相通之處,只是更注重於黑龍絞殺之法,以及龍族天生壽命悠長的特點,不似北極玄天上帝真武鎮魔法印專精封、鎮、攝、拿等方向。
玄武屬北水玄冥,黑龍也屬北方真水,雖然和南疆的火氣相沖,但他本身修為不弱,修成的法力也是水屬性,便不似蘇瞳和藍如淚以及三丈月那般耐不的炎熱。
沈彥秋水火同修,凍魔道修成的法力不在黑龍道法之下,只要將法力布在周身便能阻隔火氣侵襲。不過有凍魔道的法力阻隔,炎魔道要吸收火靈轉化便要多費一番周折,他便將炎魔道的法力放出來,將周圍一丈之內的火力攝取一空,便能造出一個清涼的小圈子。
蘇瞳取了一塊石頭坐著,也不管沈彥秋這個外人在,赤著雙足泡在水裡,摟著膝蓋看著藍如淚和三丈月追逐打鬧。
藍如淚和蘇瞳都赤了足,沈彥秋便不敢把目光投過去,只將跟前的冰盤一推,送到蘇瞳面前。蘇瞳也不客氣,招呼了幾聲藍如淚和三丈月也沒聽見,你潑我一把我濺你一身,更顧不得她的呼喚,索性也就不打攪她們,捻一顆果子放進嘴裡。
沈彥秋取出一小瓶冷凝泉,又取了兩個白玉杯子,重新洗了一盤果子,邀秦問柳一同受用。秦問柳也不客氣,滋溜一聲一飲而盡,讚歎不已:“囡囡平日裡總說大悲宗的冷凝泉如何美味,我便想著再美味,還能勝過子母泉的泉水不成?今日一嘗才知道她說的分毫不差!來來來,沈兄再與我滿上!”
沈彥秋忍俊不禁,這幾日一直同秦問柳討論修行,兩人頗有許多共通之處,秦問柳的話也愈發多了起來。只是他平日裡寡言少語習慣了,也不知道是天生如此還是刻意為之,總之在沈彥秋面前卻放的極開,一張嘴就跟開啟了話匣子一般。
卻是黑龍吞日訣和十方凍魔道的法力氣息互相吸引,秦問柳這才不知不覺的將沈彥秋引為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