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母……快離開!】
蘭因斯腦袋昏沉,他這才猛然意識到他現在這副身體的侷限性。
這只吞金獸身體不大,面對足有十幾米上的河底異獸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蘭因斯金瞳在阿萊和那隻異獸身上轉了又轉,阿萊坐在椅子上沒有動彈,像是又在虛弱期陷入了沉睡。
該死的……蘭因斯不管不顧,他即使在這只異獸的身體裡面,精神力也還有積攢,他對著河面中央便釋放了釋放了數道精神力尖刺。
那些精神力尖刺對準了異獸的心髒,異獸有所察覺,他躲避間只被精神力割破了表皮。
蘭因斯還想再繼續,身體卻被身後的力道拎到了半空。
阿萊單手抱住吞金獸,他手指隔空點了下河中異獸,那隻異獸便哀嚎一聲,心髒肺腑全都從內炸裂開來。
阿萊踢開了自己魚竿,迎著夜色轉身便往神殿走。
“蘭因斯。”他的聲音在蘭因斯上空響起。
蘭因斯尖爪不經意蜷曲了起來,他僵硬著身體不敢動,隔了許久才用精神力做出回答。
【蟲母,屬下無能,讓您受驚了。】
阿萊手掌摸過他毛絨絨的腦袋,“契約那去哪兒了?”
蘭因斯垂下眼眸,他早知蟲母會這樣問,他一向以那幾只遠古蟲為先。
【契約那首領拿了我的身體,我也不知道他去了什麼地方。】
阿萊冷笑一聲,契約那一直都是那副死德性。那索羅在就搶那索羅,那索羅不在就搶修斯,現在他竟然不要臉到連小輩的身體都硬搶。
蘭因斯感到無地自容。
【蟲母,屬下這樣逾矩了,我自己走。】
阿萊聲音平淡,“你身體虛弱,我抱你回去也是一樣的。”
蘭因斯鼻尖埋在阿萊手臂的神袍裡面,他聞到蟲母身上的氣息,眼眸顫動。
【蟲母,我是蘭因斯。】
我是蘭因斯……你也願意抱我嗎?
阿萊腳步稍滯,蘭因斯在他身邊近兩百年,他還是能聽出他話語中的意思。
他開口道:“蘭因斯,大戰當中的事情,你做的很好。”
阿萊摸著手下吞金獸的皮毛,嘆氣道:“只是委屈你了。”
蘭因斯喉間泛酸,蟲母在這幾百年間從未對他們幾只黑袍蟲有過好臉色,對他更是如此。
現如今竟然也會看向他了。
【……不委屈。】
蘭因斯閉上眼眸,他尖爪抓緊阿萊的神袍,又重複了一遍。
【不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