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
雌蟲見契約那站在原地沒動,驀地伸手把他往後推搡了一下,“道歉,聽到沒有?”
契約那手掌按住旁邊的洗手臺,他看著雌蟲,扯了扯嘴角,“老子真是服了。”
他語音剛落,便猛地拽住雌蟲的短發往洗手臺的瓷磚上砸。“砰砰砰”幾聲巨響後,契約那一把把他扔到了旁邊。
不過是幾秒鐘的事情,那隻雌蟲便口鼻流血暈倒在了地上。
契約那踩碎了落在地上的光腦。那上面的錄屏還沒有停止,契約那看也未看,將光腦踩成了碎片。
都是些蠢孫子,契約那本想對他們和善一點。但上趕著被他打的,契約那還是第一次見。
契約那重新洗幹淨了手上的血跡,他的靈魂威壓還留在廁所內部,剩下的幾只雌蟲見狀都僵在隔間裡面不敢動。
“你們繼續。”契約那未看他們,他抽紙擦幹淨了手掌,將紙團扔進垃圾桶便轉身離開。
廁所外的酒吧依舊氣氛升騰,契約那在地球的時候也和林越去過酒吧,那裡面的人類與現在的情況相似,一樣的蹦跳搖晃 光影模糊不清。
契約那推開門走了出去,酒吧裡面沒有任何蟲的靈魂對他有吸引力,他已經準備好要去下一個地方繼續夜生活。
蘭因斯的身體還沒有出現不適,但是……契約那手掌摸過他脖頸後的蟲紋,他還是對那些不確定的發情期和精神暴亂感到些許憂愁。
他是隻雄蟲,蘭因斯偏偏是隻雌蟲。
契約那嘆氣,他張開翅翼,在摸到自己翅翼上的骨骼後心中的鬱氣瞬間消散了不少。
真是可惜,那索羅的身體沒有了,其實那才是契約那最想要的身體。
他竟然就這麼沒了。
契約那走在路上,他炫耀一般地給路過的雄蟲看了看他的翅翼,繼而又故作矜持地把翅翼收了起來。
瞧瞧這些普通的雄蟲,他們一輩子都體會不到在空中盡情翺翔的滋味。
契約那在光腦上確定好了接下來要去的地方,他放大螢幕觀察那一處的地理環境,餘光瞥見了某道身影的靠近。
契約那對他的出現毫不意外,這只雌蟲從廁所出來後便一直跟在他身後。
他關上光腦,斜靠著柱子看向旁邊,“你有話說?”
深夜的街道滿是晦暗的黑,雌蟲拖著幾乎斷裂的長尾跟在契約那身後,聞言嘴角也略微上揚起來。
“我想謝謝你。”雌蟲走近契約那,他瘦削的身影暴露在燈光底下,展現出他面上紅腫青淤遍佈的臉頰。
看得出來他在隔間被打得很慘,頭皮被撕出了血,那雙銀眸更是腫脹得幾乎看不到瞳孔。
契約那掃視了一眼他身後拖著的長尾,移開了目光,“我沒有幫你,不必謝我。”
“要謝你。”雌蟲又朝契約那走近了一步,他把自己蟲化的手掌張開,那上面的血跡未幹,隱約帶著點碎肉。
他陰沉沉地笑,“沒有你,我幹不掉他們。”
契約那心想又遇到一個精神病,他隨意問道:“怎麼,你把他們都殺了?”
雌蟲定定地盯著契約那,他發覺契約那完全沒有被嚇到之後,繼續啞著嗓子開口:“沒有,我捅了他們五刀,按照雌蟲的恢複的能力,他們不會死。”
他朝契約那笑,“我是正當防衛。”
“哦。”契約那點了下頭,沒有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