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說話間,塗南已經到了摩托車旁邊,她將姜沉緋的外套拿起來,然後提下自己包,放地上,用腳擋住。
忽然,她的腳邊掉落了東西,是從姜沉緋衣兜裡滑出來的。
塗南垂頭一看,一隻千紙鶴躺在她的腳邊,翅膀沾了血跡,純色上終姜有了一抹鮮豔,她手碰上撿了起來,端倪著這只折得並不完美的千紙鶴。
“你送的那隻。”
姜沉緋的聲音傳來,依舊是那般清清冷冷,塗南也沒有回頭看她,順手放回了衣兜,裝作隨意的樣子說道:“沒想到你還留著。”
“你不是說保平安嗎?”姜沉緋語調輕松。
“有作用嗎?”塗南轉頭看她。
姜沉緋拿過外套,沒穿,搭在手肘處用調侃地語氣回她:“我現在站你面前,是不是它發揮了作用?”
塗南聽笑了:“那……既然這樣,我多折幾只給你,你把字簽了。”
“你怎麼三句離不開簽字。”姜沉緋眉頭一皺,折身繞開她。
“你簽了,我就不提了。”
這次,姜沉緋沒有提出拒絕的話,但也沒有答應她,這種細微地轉變也讓塗南看到了機會。
今天,生死之交這個詞也變得更為穩固了一些,塗南不認為自己是個看淡生死的人,摁下快門鍵,拍攝照片,這些都需要活著才能完成。
她頂多算個能幸運者,一次次從死亡手中掙脫,而每一次都是新生,都會讓她對相機裡的照片格外珍惜。
這是她最短的一則日記,合上本子時,心口落了一記酸楚,所以,這種感覺到底為什麼會産生?
回到塔和裡的這個夜晚很喧鬧,整棟大樓又多了巡邏兵。李君樂出任務了,援助尼塞爾被困的百姓,回來的時間不定,東西也收走了。
房間裡只剩下她一個人,這個窗臺能聽到隔壁的動靜,而她放輕動作拉開椅背時,總覺得自己像個見不得光的偷窺者。
管道又出問題了,塗南找來了維修部的。
廁所搞得一片狼藉,她端著塑膠盆站在門口耐心等著,扳手掉在瓷磚上傳來的聲音刺耳。
姜沉緋猶豫幾秒,最後沒有打,而是把這條資訊刪除。
別墅區沒有準許是不能進入的,她不用太擔心會被強行檢查。
只要出門,在她外出的期間,會自動回絕所有訪問登記。
所以還是出去比較穩妥,況且她的確也想和塗南出去走走。
想到剛剛的交談,姜沉緋心底發暖。
塗南對她的影響與日俱增,已經到了每一分每一秒都讓她心尖發顫的程度。
她很少想要出門,過往的經歷讓她對外界都産生了一種難以磨滅的抗拒。
無論是從小被逼迫的社交,還是親人的過度矯正,都讓她十分厭惡和人交際。
直到塗南出現。
也幸好塗南出現。
讓她重新生出想要嚮往生活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