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校方仍然執迷不悟嗎?”
錄音筆裡的聲音冷冽迅速,如壓抑著滿腔悲憤的怒火:“既然如此,我們只能將蒐集到的證據發布了。”
“咔嗒。”
按動聲響過後,錄音筆停止了播放。
張豪的泡麵還沒有吃幾口就已經放涼,他敲了敲桌示意眾人回神:
“我覺得,現在已經可以推理真相了。先從錄音筆裡的聲音開始,聯系合影,再加上兩則報紙和零碎線索,我們不難猜出,第十三位死亡的學生結成澤,因為一直在調查同學自殺的真相,從而引起了霸淩者的注意。”
“是的,在他死後,身為記者的夫婦二人來找校方要說法。”陳青石指了指車禍報紙上面包車的照片,“之後很快因所謂意外車禍而死,沒有把調查的東西公之於眾。”
“肯定不是一起簡單的車禍。”張豪臉黑得不像話,“在車上動手腳之類的,或者是在路上使絆子,怎麼都好,最終還是達成了目的。”
“太沖動了,這位夫人……”馬楓神情嚴肅至極,“他們明顯是知道了什麼,但不應該在這裡找校方對峙,更不應該在對方的主場進行威脅。”
“接著就是我們發現的湖底屍體。”張豪稍微振作了一下,說,“那是一位教師,目前不知姓名。”
“澤同學很信任她誒,死前把那麼重要的調查本交給她。”張怡然輕嘆一口氣,“一定是個好老師吧。”
“沒錯,結成澤死後,是她接替進行調查,最後因為引來注意,將記錄19個死亡人數的本子交給找校方投訴無果的夫婦二人之後,死在人工湖。”
“二十三條人命就此蒙冤而終——這就是二十五年前的真相。”
眾人又一次陷入沉默。
“誒……這不是、推理出來了嗎?”張怡然一愣,“真相不是推理出來了嗎?為什麼沒有系統提示?”
“這些都是我們的猜測。”陳青石說,“想得到系統的承認,或許還需要某些決定性的證據才行。”
李揚薇聽得一個頭兩個大:“這要去哪裡找?”
“不用找。”一直沉默的谷迢忽然開口,“就在這裡。”
李揚薇循著他的視線去看,那六個npc瑟縮在角落裡,投來驚疑不定的目光。
張豪摘下眼鏡,尚來看著靦腆溫和的眉眼染上了些許凜氣。
“可以直接審了。”
蠢蠢欲動的玩家們擦拳磨掌,站起來走向弱小無助的npc們。
“松下梅川,永山哲。”
谷迢伸著懶腰站起身,被他突兀念出的名字引得其他人循聲回頭。
“重點問一下這兩個人。”
“哦~你也覺得這兩個人有問題。”
馬楓說著,看那雙望來的金眸褪去了些許睏倦,對自己微微一點頭。
另一邊,張豪還在琢磨著審問方法:“或許我們可以試一下囚徒困境。”
而谷迢則走到旁邊,拎起了一根魚叉,豎起來仔細看了看那尖銳得令人膽寒的剛刺,掂量幾下。
注意到這邊的玩家們:“……”
“誒,你們聽說過什麼是囚徒困……”張豪邊說邊回頭,對上了谷迢手裡的鋼叉,“境……谷迢你幹什麼?”
“不用這麼麻煩。”谷迢扛著魚叉,簡短的回答。
你這是要審訊嗎,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去海裡叉魚。
張豪尋思著,剛想說話,忽然猛打一個激靈:“臥槽,你不會要去……”
谷迢用行動回答了他。
只見他將魚叉反握身後,步履邁得又快又疾,眨眼間就逼近了六個npc們。
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魚叉刷地一甩,銳利的尖端在刻意控制的力道下擦過松下梅川和永山哲兩人的耳側,入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