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迢在這樣的想法裡,接通了梁絕的來電。
“谷迢?”電話另一端的聲音打了句招呼,“找到我留的標誌了嗎?”
谷迢想了想,覺得自己還能再掙紮一下:“你在門板上畫的是什麼?”
梁絕聽後也只是笑:“你看出來了不是嗎?”
谷迢:“……北百星吧。”
“哎呀,可能是笑起來的樣子畫的不對吧。”梁絕感嘆一聲,“畢竟沒有見你對我笑過哦?”
谷迢:“……”
“如果沒找到的話,還有另一個。”梁絕又說,“我把廁所裡的一個髒東西清理了,你們可以去確認一下?”
谷迢:“怎麼,你們廁所沒有保潔嗎?”
梁絕:“……”
谷迢聽著那邊的沉默,忽然反應過來梁絕的真正意思,正想解釋時,就聽到對方一聲無奈的哼笑。
“好了,玩笑話先說到這裡。”梁絕轉移了話題,“你們那邊有什麼進展嗎?”
眾人團團圍了上來,擋住身後npc的視線。
“進度正好有一個。”谷迢回答,“我們抓住了六個npc,都是二十五年前在新盛高中就讀的學生。想問出真相的話,需要你們這邊的線索。”
梁絕:“我們觸發了特殊線索,那是一個記著所有被霸淩的學生和霸淩者的調查本……嘶,我覺得會對你們有幫助?”
張豪神情一下子激動了起來:“就是這個!”
“是這個。”谷迢瞥了一眼探頭探腦的npc,“裡面有沒有記載著叫松下梅川和永山哲的?”
電話另一邊不知為何陷入了沉默,只剩下略帶粗重的呼吸聲。
“梁絕?”谷迢偏頭,喊了一聲。
“唔……我在。”梁絕的聲音變得有些掙紮,“我、總之還是先跟你說自述吧,新的自述內容裡面有一句很奇怪,結合之前的來看,給我的感覺是被霸淩者曾被迫害死過一個人,或許跟樓梯有關。”
他的呼吸頓了一下,又接著說:“而且這個手寫的調查本上有被火燒過的痕跡,仔細聞有一點古怪的汽油味……那十九例死亡裡面有被火燒死的孩子嗎?”
谷迢沒有回應,眉心卻隨著梁絕的話語落下而皺緊。
梁絕:“每一條規則被破壞後,那個規則所影響的地方會變成二十五年後,並且我們無法再踏足那裡……嘶,吵死了。”
谷迢察覺到梁絕的話音裡有幾分不應屬於他的暴躁。
於是他問:“梁絕,誰在吵你?”
“沒有誰,我只是在跟、”梁絕正欲反駁,忽然頓住了話音,“不對——就是我。”
“你是誰?”谷迢的話裡浮現了幾分認真,“回答我,梁絕,你的身份是什麼?”
“我嗎?我是班長。”
“原來是這樣……哈…啊…”
谷迢說了一半忍不住打哈欠,那一瞬間的嚴肅如幻沫泡影般,化為眼角飛起的生理淚花。
“既然如此,趁早讓吵你的家夥閉嘴吧。”
梁絕沒有回應,片刻之後只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輕笑,啪嗒結束通話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