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理沒有管他,兀自繼續。
“他說他喜歡我,說他就要二十一了。”
“可是他還在說媽媽……”
好熱。
室溫太高,融得夏理的眼眶都在濕漉漉地發熱。
好熱。
“你二十一歲的時候也說喜歡我。”
“孟晉予二十一歲的時候也說喜歡我。”
徐知競正與夏理交握的手僵住了。
“那個時候的喜歡,好像確實就只有喜歡而已……”
什麼都無法確定,什麼都無法掌控,就連心動都是。
夏理轉頭看徐知競,窗外的淡影映入室內,在兩人頭頂慢悠悠地搖晃。
這夜的伊始,他學著十九歲的徐知競要對方解紐扣。
徐知競照做了,順從地跟隨夏理的指示,握著自己在夏理面前把玩。
手上的動作斷斷續續停頓,得不到準許,被夏理注視著無法抑制地難耐失神。
可是夏理似乎仍舊不開心,靜靜坐在床邊,洩憤一般,沿著徐知競的膝蓋一直踩了上去。
“夏理……”
“不行。”
夏理已經記不清自己重複過多少遍這個詞。
夜燈把徐知競的指彎照得透亮,晶瑩地塗滿水液,隨著喟嘆愈發顯眼。
可夏理始終在猶豫,飄忽地讓神思從這樣旖旎的場景中抽離。
他很後來才應允。
久到徐知競幾乎無法剋制,吻著他的小腿不住地祈求。
夏理摸摸他柔軟的發絲,指尖順著臉頰移向嘴角。
才剛抵住下唇,徐知競便迫不及待地銜了進去。
“你是狗嗎?”
徐知競不說話,眼梢卻彎起來,盛著兩枚亮晶晶的黑眼珠,小狗似的對著夏理笑。
他在求夏理赦免,用和十六歲時一般無二的神情,妄想夏理動搖心神,寬恕他的一切罪行。
“夏理,夏理。”
徐知競輕柔地吮吻著夏理的指節,說話間,舌尖便含糊地舔舐過夏理的指腹。
夏理很認真地回溯,卻找不到哪怕半點原諒對方的理由。
徐知競懇切的眼神不足以支撐夏理偽造出愛情,唯有諷刺瘋狂地自心底滋生。
夏理舒展開食指,無甚情緒地探向徐知競的喉嚨。
修剪整齊的指甲刮過細小鮮紅的味蕾,抵住舌根,一點一點按下去,欣賞久居人上的徐公子狼狽地反胃幹嘔。
汗水沾濕徐知競的發梢,浸透襯衣,裹著一室燥熱,將他困在夏理腳邊。
他心甘情願在這間舊公寓裡上演如此低俗的戲碼,只要夏理為此滿意,至少維繫住當下淺薄的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