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競。”
夏理叫他。
用溫吞綿長的語調,清泠泠地念出了他的名字。
徐知競又覺得一切也並非不能容忍,他至少還有機會博得餘下的無數個四年。
“嗯?”他遲鈍地應了一聲,“熱完了,放鍋裡嗎?”
“那邊。”
夏理指了指一旁的小鍋,跟著肯定地眨了下眼。
他微挑的眼梢,燈光下絨絨的米白色毛衣,說話間翕動的唇瓣,一切都模糊襯得他好像要對徐知競笑。
那點幻覺般的溫柔翩然在後者心尖掠過,製造出似有似無的難以消止的癢。
徐知競不自覺地紅了臉,旁敲側擊地問道:“是最近學的做飯嗎?”
他把空了的盒子擱在桌邊,雙手躊躇著沒有移開,在等待答案的過程中緊張地撕扯著邊緣的包裝。
“挺久了。”
徐知競的心跟著沉了下去。
“總不能每次晉予……”
夏理的話音被自己打斷。
他停頓了一下,尷尬地朝徐知競看過去。
對方垂著腦袋站在島臺邊,被壁櫥與碎發遮出一片影子,難以看出情緒。
夏理沒能注意到那雙驀地僵在桌邊的手。
略修飾了措辭,照舊說了下去。
“總不能每頓飯都叫外賣。”
徐知競心煩意亂,胸腔裡像是有什麼隨著夏理的話轟然墜地,激起一地的餘燼。
他茫然無措地看向夏理,眼底毫無徵兆地泛起一陣酸澀。
徐知競孩子氣得彷彿要哭,紅著眼睛一錯不錯地攫取夏理的注意。
後者對此束手無策,柔軟卻殘忍的唇瓣抿緊再松開。
夏理走上前,伸出手,在徐知競的腕邊猶豫片刻。避開纏繞的紗布,輕柔地握住了對方的手腕。
“吃飯吧,你不餓嗎……”
夏理不想兩人難得的平和再被攪得難堪。
他也不是非要歇息底裡逼走徐知競。
實在是過去的記憶太過沉痛,一旦觸及便再難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