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嗓音淡淡繞進雪夜的空氣,裹起一團頃刻便消弭的白霧。
夏理絲毫不顯浪漫地點明:“徐知競。我們之間,早就結束了吧?”
事實在被戳破之前,往往留有幻想的餘地。
可一旦將其坦露,再多的辯駁也只會變成毫無意義的修飾。
徐知競啞口無言,被夏理一句話戳中心事。
先前的所有質問都變得可笑,為一段早該逝去的過往將自己逼得方寸大亂。
“我找了你很久,以為再也不會見到你了,我……”
“我不想知道。”
曾預想過的所有場景皆無法與真正的重逢對應。
徐知競進退失據,剖白真心都顯得多餘。
夏理冷然打斷了對方。
他不需要煽情,煽情是十六歲的夏理才會為之悸動雀躍的事。
夏理二十四歲了,很快又要迎來人生中的第二十五個夏天。
徐知競已然淡出他的記憶近四年,命運根本沒有將對方重新帶回的必要。
“我要走了,徐先生。”
夏理不與徐知競道別,說再見就像是一句同時施加於兩人的詛咒。
徐知競怔然看著夏理轉身,沒有絲毫留戀地一步步遠離。
他迷失般短暫陷入了茫然,紛亂的思緒糾纏難解,甚至坍塌成一片空白。
夏理在新落的積雪間留下一連串單薄的腳印。
徐知競出神地盯了數秒,驀地回神,不管不顧地追上前,又一次攥住了夏理仍隱隱作痛的手腕。
不曾預演的吻時隔多年再度令兩人的呼吸交纏。
徐知競緊扣住夏理的腰肢,隨著擁吻不斷收緊,直至心跳相貼,不加掩飾地傳遞出藏匿在心底的繁亂。
這樣是不是不禮貌?
夏理會生氣嗎?
會因此更加厭惡嗎?
徐知競的大腦混亂地不斷閃動出警告。
可是還能怎麼樣?
夏理似乎根本就不愛他了。
“徐知競,你是不是瘋了!”
柔軟卻冰涼的吻終結在一聲掌摑之後。
徐知競的臉頰像是燒起來,在大雪中逐漸滋生出灼熱的刺痛。
夏理用吻得濕紅的嘴唇斥責。
徐知競直勾勾盯著對方水痕未幹的唇瓣,幹脆自暴自棄地笑道:“是啊,我就是瘋了!”
“你知道我為了找你,為了不想你,為了接受這件事花了多少時間嗎?!”
“我為了你整夜整夜失眠,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