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y baby 我的寶貝」
「petey torn apart 摧毀一切吧」
「so gone y daring 帶著罪惡步入死亡, 我親愛的」
注1)
徐家在棕櫚灘有一處房産,徐知競和夏理住得離學校近,因而並不常去。
徐知競的母親這回沒有入住酒店,彷彿刻意為了保證私密,久違地去了島上。
車上的音樂在最後一絲餘輝沉入海平線的瞬間切成一道低沉的男聲。
夏理聽對方含糊地唱著調式不一的愛,溫柔而沙啞,像極了徐知競在沉淪過後漫不經心念出他的名字。
記錄在世紀初的聲音重複迴圈著贊頌美麗的皮囊,說眼淚與痛苦都是令人迷戀的特質。
那聲音慵懶得甚至像是邀請,輕柔地催促愛人帶著罪惡走向死亡。
這樣會令心髒感到沉痛的愛真的算是愛嗎?
夏理側過臉,輕飄飄將視線放在了徐知競身上。
“天氣預報說今晚會下雨。”
軟體顯示有百分之八十的降雨率,天空卻還是無垠的藍調。
烏雲不來,倒顯得夏理像是主動挑起話題。
過往的風裡已經有了潮濕的雨水氣,路燈驟然亮起,將夜幕降下前的二十分鐘點綴得好像一場餐前沙龍。
如豆燈火被包裹在灰藍暮色之中,綿遠地延伸開去,連成一條通往小島的燦亮緞帶。
銀灰色的utopia就行駛在海濱公路上,由撲面而來又極速退去的風鼓動出充耳的嗡響,讓一切聲音都變得虛浮且朦朧。
“什麼?”
徐知競稍微踩下些剎車,降低速度去細聽夏理說的話。
“要下雨了。”夏理重複了一次,“我們回不去了。”
“住在那裡不就好了,反正有得是房間。”
徐知競說罷愜意地眯起眼,任風將額前的碎發拂亂,鬆弛自然地握著方向盤,好像這只是一回再普通不過的出遊。
他不知道夏理在猶豫些什麼,以為不過是又一次情緒低潮。
“我們現在是在談戀愛嗎?”
夏理沒頭沒尾地翻出了圍繞他們最原本的困惑。
他如今不再期望得到肯定的答案了。
徐知競點頭就佐證了他們的關系,更讓即將到來的夜晚顯得難熬。
從知道徐知競的母親要來邁阿密的那刻起,夏理就開始依賴藥物入睡。
滿腦子都是該如何回答,以及要怎樣才能讓對方像小時候一樣疼愛自己。
比起徐知競隨性且不穩定的‘喜歡’,夏理更想抓住的其實是某種已然感受過的篤定。
“我沒有談過戀愛。”徐知競如實回答,“如果你覺得這樣算戀愛的話,那我們就是在談戀愛。”
愛情對于徐知競來說似乎是難以界定的物質。
他太早被捧到了塔尖,以至於一切都來得輕巧,根本拿不準怎樣才算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