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草民孫魚,乃……”
“大人,草民牟科,乃……”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交代了溶洞裡的所有事,以及尚書大人多久去一次溶洞等細節。
張尚書的臉一點一點灰敗下去,眼神卻是不可置信。
看著張尚書完全懵了的樣子,郝瑟心裡一嘆。
她家狗主子就是狗啊。
那一日,在她剛從溶洞裡帶走所有人證的時候,景翊就悄無聲息地弄走了幾個人證,放其他地方保護起來。
連她都不知道這事。還是地牢被炸後,她在飛羽苑養傷,那傢伙才告訴她的。
所以,她才安安心心在那養了好幾天傷。傷好後,也不擔心人證,直接一門心思裝神弄鬼搞尚書大人的親筆畫押書。
而張尚書當時釜底抽薪炸了地牢,以為把人證全都炸死了,死無對證,盛都府就拿他沒辦法了。卻萬萬沒想到,景翊心思慎密,留了一手。
人證呈供完畢,郝瑟又道:“起物證。”
蔣捕頭手腳麻利地呈遞上厚厚一疊紙。
“麻煩師爺宣讀一下。”郝瑟將供詞遞給旁邊的大堂師爺。
師爺嚴峻著一張臉,一張接一張地宣讀。每讀一張,張尚書的臉色就更灰一層,直到再無一絲活人氣色。
那壯碩的身軀,抖如篩糠。眼神呆滯,只能不斷重複“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而大堂外,早已裡三層外三層地圍滿了老百姓,今日公審,府尹大人開特例,允許眾人旁聽。
眾人越聽越心驚,原來,那些傳言都是真的。
在人證物證齊全,鐵證如山,又有張尚書親自畫押了的供書情況下,郝瑟並不需要移交上一級機構,根據當朝律法,直接就定了案。
而困擾盛都府前兩任少尹的人口失蹤案,也終於告破。
張尚書身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為了錢財私利,喪盡天良,殘害百姓無數。並一手製造了地牢慘案,企圖毀滅罪證,死傷無辜無數,數罪併罰,判於三日後午門問斬。
因為此事乃張尚書一人所為,家人均不知情,故只是把他子孫貶為庶人,逐出盛都,並未下獄等。
盛都府將此事也上奏了朝廷,皇上對判決並無異議。
張尚書一直關在盛都府地牢裡,等待三日後問斬。
在公審當天半夜,寂靜無聲的地牢裡,有人輕輕從臺階上走了下來,地牢拐角處的昏黃燈光越過他的黑色袍角,隱隱可見面料華貴和精緻。
那人緩緩而下,繡著夜鷹圖案的同色系披風流水一般洩在臺階上,步履間隱隱透出靴子上更為華麗的銀紋刺繡,越發顯得一雙腿筆直修長。
頭髮亂如雞窩的張尚書抬起沉重的腦袋,順著那頎長身姿往上,掠過那線條優美的頸項,看見的卻是一副夜鷹造型的黑色面具一直遮蓋至額頭,額頭肌膚瑩潤如深海明珠。
張尚書如看到了世上最可怖的東西,不受控制地抖了起來,喉嚨滾動了半天,才滾出不連續的扭曲音節:“夜...夜...夜魂殿殿主。”
夜魂殿,整個天辰國最神秘最恐怖的組織,集暗殺,刺探,情報買賣等功能,不僅令江湖聞風喪膽,也令各國官員恐懼。因為人在官場,誰還能沒個把柄錯處啥的。
然而,夜魂殿最讓人恐懼的,卻是他的刑訊手段。
那可是比歷朝歷代十大酷刑還要難以接受的東西,只要落在他們手裡,就沒有人能扛得過去,號稱沒有撬不開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