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翊沒看水果,一下奔出客棧,往巷子兩頭看去。
巷子裡,空無一人。
“客官,別看了,早就走了。”掌櫃連忙喊住他。
“掌櫃的,請問,那送水果來的人,是何長相,還留有其他話嗎?”郝瑟溫和地問。
掌櫃搖搖頭:“水果是你們朋友請一個小孩送過來的,我當時忙著招呼客人,就沒注意這些。”
“那請問你認識那個小孩嗎?”郝瑟再追問。
掌櫃的一問三不知,也不認識那小孩。
景翊沉著臉回來,拉起郝瑟就走。
出了客棧,他翻了翻籃子,從籃子底部抽出一張紙條。
郝瑟:“……”
又來了,又玩這招。
“還是昨晚給我們留言的那個神秘人。”景翊揉了紙條,順手將蘋果送給了路過的一個大娘。
“說的什麼?”
“王家村後山。”景翊臉色肅了下來,“災民安置的地點,根據文書的資訊,所有災民是集中去王家村祠堂,然後統一從村尾送出村。可是,出村的方向,和去後山的方向根本不在一個方向。”
郝瑟介面分析下去:“所以,神秘人為何要特別指出王家村後山。難道祠堂和後山,有什麼不同嗎?”
景翊答:“既然他特別強調這點,那,也許去祠堂和去後山,看到的真相,會不一樣。”
兩人都不再說話,直接出城。
什麼情況,只有去現場看了才會知道。
城外,景翊聯絡了隱藏在附近的飛羽衛,讓他們一部分進縣城盯緊段一鳴和謝晴天。一部分留守城外,隨時等候命令。又派了一人繼續調查段一鳴和張晴天的過去。
安排好,兩人就往王家村而去。
這一次,兩人直接偽裝成了難民。
等接近王家村的時候,郝瑟發現,村子位置很荒僻,基本與世隔絕的樣子。村口有無數全副武裝的兵丁,一臉戒備地把村子守得密不透風。
整個村子戒備很嚴,許進不許出。除了災民,其他一律不準入內。
看那些士兵的服飾,郝瑟確定那不是觀音縣的衙役,而是商州衛所的兵。
郝瑟覺得,這哪裡像賑災救濟的地方啊,這感覺跟進幾十幾區差不多,一看就高度保密狀態。
雖然看似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可是對於景翊和郝瑟這兩個非一般人來說,混進去是輕而易舉的。
進了村子,兩人直接往村中心而去,還沒到祠堂,就遠遠看見前方,密密麻麻的難民,看樣子,上千人數量。
兩人微微詫異,看樣子,這段時間難民太多,還來不及全部轉移出去。
待到近前,兩人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些難民,個個衣衫襤褸一臉菜色,似乎很多天都沒吃東西了,個個眼眶深陷,有氣無力的樣子。
兩人對視一眼。
不是說救濟嗎?
郝瑟目光快速掃過人群,微微驚詫,隨後眉頭微皺。
為何,這裡的難民,只有老人和年輕人,卻一個兒童或者嬰兒都沒看到。不自覺就想起蝶兒飛那尼姑庵變嬰兒堂,心裡感覺怪怪的。
兩人不動聲色地混了進去,又開始了聊天大套路。
不過,讓兩人再次震驚的是,這些難民,雖然餓得只剩一口氣了,卻固執地堅信,官府是要管他們的,說只是因為這幾日難民太多,救濟糧一下子運不過來。
那些將軍說了,只要轉移出去了,就能吃飽了,還能幹活掙銀子。
雖然在這裡等著,雖然餓,但是也沒讓他們餓死,還是會定期傳送一些黑麵饅頭啥的。只是數量太少,只夠掉著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