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外號外,我們勝利了!”
如無意外,整個北國人都知道陳建國是這場戰爭的大英雄,當這位即將登上北國副總統、陸軍總司令的男人,同樣也是讓雅諾言期待已久的男人真正地站在所有人的面前的時候,現實,總是難以妥協。
“諾言,我來接你了。”
陳建國的身後跟著十幾個手持武器的隨從,他眼含滄桑,啜珠雨露,面對自己的妻子,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受。
諾言注意到了他身邊的尹澄澄,以及尹澄澄身後跟著的兩個孩子。
所有的情節都被安排到了一起,這是作者給予他們所有人的審判。
“陳總統,您是大英雄啊!”
所有的A類人和B類人都在熱情地祈禱,虔誠地讚頌,沒有人提起c類人和d類人的存在,彷彿,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他們的影子。
那一刻,我很想哭。
眼淚是一種奇妙的東西,有時候,它很鹹,有時候,它很淡。
當時,我覺得它肯定要落下來了,當時,它覺得我肯定要用手抹它,因此,我們倆誰都沒有動,它像是一顆凝聚著寒氣的冰珠,懸擱在我的眼睛裡,或者,某種邊界。
陳建國的眼睛裡,已經沒有了我。我知道我是罪人。
罪人往往罪不可赦,像我這種y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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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浸豬籠,可能歷史向來如此,只是我能堅持,靠著一張臉皮。
“諾言,你怎麼樣,爸爸呢?”
他像回事似的一手摸著我的肩膀,一手拉著我的右手,那種溫暖,好陌生。
他似乎,已經杜絕詢問我的孩子,或者說,我的生命的延續。
“諾言,你別誤會,這是尹澄澄,這次多虧了她通風報信,不然我們也不能夠擊退她的哥哥。”
我說不出話,我很難受,我知道有這麼一個人,這樣一個很愛他的人。
“姑爺,哦不,司令,小姐有點不舒服,您別見怪,老爺出去了,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
“好,放心吧,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們終於團聚了,這就是個好訊息,你們說是吧。”
是啊,他人的團聚,是我的團聚麼?
他人的熱烈,更襯托我的無奈,不是麼。
“諾言,我們生個孩子吧。”
一切安頓好之後,這是陳建國跟我說的第一句話。
他已經不是以前的陳建國了,但我知道,他還是放不下我。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扮演著什麼角色,但我明白我的責任,是要為他生一個孩子,一個完完全全屬於他的孩子。
可是,那我的孩子呢,那個屬於我和黑暗的孩子,就像是上天懲戒的毒瘤,父親幫我割掉,卻無法根除記憶。
面對著富麗堂皇的副總統府的房頂,我幾乎叫不出天明。
一切,就在無聲中進行著,我的感覺全無,世界喪失,只有愛人那一聲聲低沉的嘶吼,才證明,這是個活人。
團聚,是為了下一次的分離,看來,我是該離開了。
在我和陳建國的孩子出生的一個星期後,我離開了副總統府。
此後,我消失了整整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