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
老人的眼眸充了血,瞪著南桃的目光恨不得將她撕碎。
南桃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道歉,誠懇的道歉,就算她本質上根本不是南大壯的後代,但是她依舊想道歉。
她鞠躬,一次次的說對不起,然後將手中信封遞了上去。
那裡面有張卡,沒設密碼,卡里有二百萬。
每找到一個人,南桃都會送上這樣一張卡,她不求洗清自己的罪孽,她只想讓這些可憐的家庭在往後的日子裡能稍微好過點。
這也是她這些年這麼努力的掙錢的動力。
只是她送上去的信封被老婦人狠狠的打掉了:“你給我滾,誰要你假惺惺的道歉,你滾!!”老婦人歇斯底里,卻還保持著最後一份體面。
沒有像之前的那些人一樣上前來撕扯南桃,毆打她。
南桃沒說話,紅著眼眶撿起地上的信封,沒有拿走,而是緩緩的放在了老婦人手邊的桌子上,目光掃過床上的女孩兒的時候,女孩兒也看到了她。
下一秒,女孩兒的眼睛瞪大,混沌無光的眼睛裡閃過了震驚。
“你,我,我認識你。”
女孩兒清醒了,圓圓的眼睛盯著南桃,目不轉睛,“你給過我一個芝麻餅。”
南桃喉頭噎了一下,沒說話,手卻忽然被女孩兒一把拽住了。
女孩兒已經瘦骨嶙峋,卻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死死的拽住了南桃。
聽到女孩兒這麼說,老夫妻兩人看著南桃的視線裡仇恨漸漸退下了,對曾經對他們苦命的女兒展現過善意的人,他們如何恨得起來。
見到女兒要拉著南桃說話,老夫妻兩人趕緊讓開了一點。
南桃被拉到了床邊。
只是這一個小小的動作就已經讓女孩兒氣喘吁吁了,她蒼白的臉上已經無法浮現半絲血色了,南桃趕緊摸了摸她的手,冰涼的,她捂著她的手,卻怎麼也捂不熱。
“我也記得你。”
南桃輕輕開了口,那些年地窖裡藏過的每個人,她都記得,這個白白胖胖的女孩兒更是。
“你還活著,真,真好。”
女孩兒望著南桃,眼神裡露出了些許的欣慰,跟淺淺的笑意,那是女孩兒的善意。
南桃哽咽了一下:“是的,我還活著。”曾經,那個村子裡的人,最大的目標就是活著了。南桃應該慶幸,自己還活著。
“我不記得你叫什麼名字了。”
女孩兒握著南桃的手,磕磕巴巴的問,“你還記得嗎,我,我叫文靖。”
“我知道,你叫文靖。”
南桃伸手撫摸著女孩兒的臉頰,“你說,你媽媽希望你文文靜靜的,所以給你取了這個名字。”
“我叫南桃。”
“我媽生我的時候看到了院子裡的桃子,就取了這個名字。”
沒有什麼特別的寓意。
文靖扯了扯嘴唇笑了,“南桃,好聽的。”
她呼吸急促了:“南桃,我可以拜託你一件事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