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著教官這副吃癟的模樣,那些站成一排計程車兵們也有點忍俊不禁。
往常都是教官這樣訓他們,這還是他們頭一次看見教官被人家訓呢。
“咳!”
范陽似乎意識到,手下這幫小兔崽子在偷著樂,急忙咳嗽一聲。
等他們重新站好後,他這才再度衝李牧道:“李師傅,我手下這群兵也都跟我學過兩手,上頭跟我說了,您是八極拳的大師,要不正好藉著這個機會,您幫我指點他們兩手,如何?”
范陽說的畢恭畢敬,但李牧卻一下子反應過來。
原來搞這一出,是想試自己的功夫啊!
好,反正都是同門後輩,就當是檢驗他們學習的成果了!
李牧嘴角上揚,衝范陽道:“客隨主便,請吧。”
“好。”
范陽點了點頭,跟著轉頭掃了一眼身旁的佇列,再度開口。
“高永新,出列!”
隊伍中,一個健碩的年輕人,邁出一步,站的筆直。
范陽滿意的點了點頭,跟著道:“李師傅,永新算是我手下這幫兔崽子裡,身手最好的了,還請你幫忙指點指點。”
李牧沒回話,只是揹著手上前,圍著高永新轉了一圈。
“含胸拔背,沉肩墜肘,這都做到了,不錯,擺個兩儀頂我瞧瞧。”
高永新皺了皺眉,偷瞄了一眼范陽。
見他點頭後,只能不情願的擺出了兩儀頂的架勢。
架子一出,李牧就不由得直皺眉。
太鬆散了!
原本站姿時,李牧還能看到高永新的精氣神。
但這一出架子,卻處處透露著隨意和鬆散,顯然這根本就不是功力的問題,而是對方態度的問題。
“誰教你這麼用架子的?”
李牧頓時臉色沉了下來,眉宇間滿是霜寒。
樁功架子,是一切國術的基礎。
不論學的是哪家的功夫,沒了最基礎的架子,就都是無根浮萍。
就拿八極拳最基礎的母架,兩儀頂肘舉例。
光是李牧曾展露過的,就有頂心、繃掛、單羊、短棍等用法。
而這些,還不是兩儀頂的全部。
可以說,八極拳的萬般技法,皆是由兩儀頂為起點,延伸而來。
然而李牧的厲聲質問,高永新卻絲毫不往心裡去,反倒嬉笑道。
“李師傅,這功夫架不就是樣子貨嘛,我們都是準備上戰場的人,還用這破玩意磨洋工幹嘛,您要是有實戰用的招式直接告訴我們就成,光這麼端個架子,那能頂什麼用啊,弟兄們,你們說是不是?”
“是啊,李師傅,我們要學,肯定只學最實用的東西啊!”
“沒錯,我可沒聽說過,有人能站馬步,站著站著就成高手了的!”
“老話說的好,實踐出真知,光靠站樁功,那不是學成傻子了嘛!”
“哈哈哈……”
操場上,士兵們鬨笑一片。
而李牧的面色,也愈發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