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被小孩教導:“要捉實啲我喎。要牽緊我喔。)”
遊為乖乖點頭:“好。好。)”
唔好鬆手。不要放開我。)
遊為在心裡輕輕地,接近哀求:不要放開我,求你。
又一朵煙花在夜空中爆開,光芒映亮兩人並肩的身影,碼頭上再次掀起一陣興奮的驚叫。
阿衿紅著眼圈抬頭,眼中滿是驚嘆。
熱鬧的尖沙咀碼頭邊,有人心不在焉地孤身立著,盛大的煙花就在他頭頂盛開,他卻只是漠然扶著欄杆,將藏在風衣領口的袖珍竊聽器,隨手拋入海中,看它被黑浪轉瞬吞噬。
就在他轉身欲離的剎那,剛被遊為牽回熱鬧地的阿衿突然轉頭,在那片短暫的光亮中,瞥見了這張從未謀面的陌生面孔。
倒是很英俊的。
阿衿好奇多看了一眼,又很快收回目光,抓緊“阿飛”的手臂,指向更加燦爛的煙花。
——何生。你去沒去過港城?
——當然啦。
——維港也去過?
——煙花也看過。
——好。
燈光重新亮起,“劇場”後方的秘密空間緩緩露出真容。
葉衿深一腳淺一腳地摸到後臺邊緣。
在劇院真正的觀眾席上,所有觀眾都被分發了一隻與木偶“觀眾”一樣的面具。
遊為、aessandro、程晝回、程恪行,都在他們之中。
而在彷彿彌漫著腐朽氣息的舞臺之上,葉衿隨手剪補的破衣,正穿在散落一地的木偶殘骸身上。
燈塔光芒漸弱。
糖果樹林開始融化。
滴落的糖漿如同淚滴。
羅蘭女孩踏入這片未知的區域。
她小心翼翼地踩過破碎的舞臺機關,驚恐地看著牆壁上掛滿的廢棄舊戲服和麵部扭曲的木偶,失聲質問:“這些……是什麼?”
威嚴,冷漠,造物主的聲音從虛空中再度傳來:“失敗者。”
“失敗者?”
“他們失去了‘觀眾’的喜愛,於是失去了存在的價值。”
如此無情,以至於讓羅蘭心中一寒,後退時不小心撞翻地上的一隻破碎木偶。清脆的聲響像是機關,燈塔當即隨之劇烈閃爍,整個島嶼都開始不安。
伴隨著機關的咔嚓聲,漸漸高亢的音樂聲起,羅蘭堅定道:“我不想成為他們。”
造物主突然現身。
祂的手中操縱著無數細線,形象朦朧而龐大。
羅蘭抬頭望向他,眼中燃起反抗的火焰。
對抗中,先知的木牌再一次緩緩吊下:第二幕——失敗的探尋。
幕落。
只餘造物主一聲低沉的嘆息:“沒有木偶,能擺脫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