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為素來不喜貓咪。但這一刻,他卻手一伸,扣住了葉衿的頸項,拇指從喉結輕輕滑過,像觸電般,最終停在男孩顫抖的耳垂,輕輕一捏。
他低首淺笑,德語低沉而出:“你的高山和恆星,正在臺上看著你。”
不願付諸行動的竊花之人。
葉衿的眼睫遺憾垂落,取而代之的,是舞臺上乍然亮起的燈光。
……
“我求你,問你需要什麼,你回答:‘我將滿足你的願望。’可是你給予的,只是你願給的,而我想得到的,卻不是這個……”
遊為側眸看向葉衿,漸深的夜色中,男孩微闔雙眼,彷彿與臺上飾演浮士德的演員通感,無聲地向魔鬼申訴著交易的不公。
“我踉蹌在渴慕和享樂之間,享樂中又心生更強的慾念。”
——你到底想要什麼?
——你。
我想要你。
遊為想起了自己做過的那些幻夢。
這段時間,在現實中,他被繁雜事務束縛,困於國內,德國遠得像一片虛無。但在夢裡,空間扭曲,葉衿那張似遠又近的臉,總是突然出現在他面前。
每當這時,遊為的手都會伸出去,掐住葉衿的脖子,狠狠將他壓在牆上。牆冰冷堅硬,而葉衿的氣息則帶著模糊的曖昧。
哥哥。夢裡的葉衿低聲喚他。
不許這麼叫我。遊為命令他。
葉衿微弱地嗚 ye,像一隻受訓的獸,討好而馴良。柔若無骨的手指,沿著遊為的yao 線輕輕滑上,指尖冰涼,卻像致幻劑,一點點滲透進遊為的神經。遊為未曾抗拒,心底甚至渴望更深,任由那雙手在他的默許與壓抑的驅使下,最終伸進他的褲 腰。
夢裡,遊為總還記著分寸,不會讓自己失控。然而,每次到最後,葉衿的淚眼還是成了必然的結局。
每當那個時刻到來,遊為會立刻收手,凝神細看。
他喜歡看著那雙小鹿一樣清透的眼睛一層一層被染上人間的yu 念,男孩眼底因熬夜而生的青黛色逐漸被曖 昧的淡粉取代,而後銀河輕搖,曳碎了一池的星子。當禁受不住,淚水落下的瞬間,液體會帶著某種令人沉溺的迷幻與脆弱,如同輕煙般在空氣中散開。
他曾親眼見過那一幕,所以不是想象,只是重演。
二零三二年的夏天過去了,遊為幾乎從不回複葉衿的訊息,但每一條他都會看。
“今天早上醒得早,看見日出了。”
“下午有鴿子來敲窗,我還沒喂,它又飛走了。”
“公園裡有松鼠,尾巴大得像動畫片裡的那種。”
“中午吃——”
“我吃得很好,但吃什麼不告訴你。”
“你想我了嗎?”
“你想我了嗎?”
“你想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