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為眼利，看到葉衿的嘴角小小抽搐了一下。
“你聽誰說？”他問。
“這還用聽說。”遊為學何蔚那套胡說八道，“葉二少爺名聲在外，我猜的。”
葉衿終於笑了出來。
他抬起頭，發現遊為早已站定等他望過來。
遊為今日心情似乎不錯，竟然可以和人說這麼多話。
葉衿感覺自己確實有些不認識遊為了，當然，他之前對他也不是很熟。
“巴勒莫很美嗎？”葉衿問。
“我以為你知道。”遊為答。
他剛才可是同巴勒莫的aessandro相談甚歡。
“我不知。”葉衿坦白，“即使他剛剛話他來自勒莫巴，我都會這樣答。”
或許是因為剛剛和aessandro對過話，即使此刻講的是普通話，葉衿也不受控制地夾了些港城口音。
遊為撇了下嘴角，眼神飄向遠處，不知是否相信他。
“我聽說……”葉衿絞盡腦汁繼續剛才的話題，“巴勒莫是黑手黨的故鄉。”
“沒錯。”遊為應道，“aessandro就是。”
葉衿遲疑了一下：“就是什麼？”
遊為：“黑手黨。”
葉衿睜大了雙眼，好像嚇傻了。
現在倒不像是那個滿嘴謊言的小鬼了。
遊為態度稍好了些，解釋道：“曾經是。”
這有什麼區別嗎？
像是看出葉衿沒有說出口的疑問，遊為挑起一邊眉毛，道：“當然有區別，他現在是領事館的工作人員。”
天，看來義大利沒有政審。
遊為輕笑了聲：“當然，他還拿到過‘米蘭守護神獎’。”
“為什麼不是‘巴勒莫守護神’？”
“不知道，你自己問他。”
其實遊為知道，在巴勒莫的時候，aessandro曾是他的房東，遊為聽過對方很多故事，但他沒興趣給小孩解釋太多。
葉衿低下眼皮，小聲道：“你知道。”
遊為沒說話，眼睛卻抬起來，看向自覺失言側過頭的葉衿。
男生的耳根已經開始紅了，不過不是因為羞澀，是生氣。
真是稀奇。
好像不是可以互相生氣的葉衿，竟然又對遊為生氣。
不過除了他，還有很多人都對遊為惱火過。
小學時，遊為不愛講話，中學好一些，但一開口就令人沉默。
剛離開江城的那小半年，要麼不愛講話，要麼一開口就令人沉默。
後來赴賓大、牛津讀書，再去義大利，外語成為第一語言，他再度不愛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