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翎玉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捏著話筒欲言又止,視線掃過徐晚知,急速地劃開。
這裡到處是高畫質的鏡頭,怎麼可能錯過她的一舉一動,連蔣翎玉因為用力而泛白的指尖都拍的清清楚楚。
那位記者正準備乘勝追擊繼續發問,忽然被一陣強烈地沖擊力撞到,他的話筒也被人拿著,一個看著就二十五六歲、拿著相機的年輕女孩大聲喊道:“那麻煩解釋一下!網上說的你和公司的合約存在問題是不是真的!!!”
蔣翎玉的表情在瞬間停滯了。
她明顯不自然地撫了撫自己並沒有垂落的發絲,才在耳朵上輕輕地一捧,僵硬地勾起唇角:“這是哪家媒體?請不要再問這些問題了。”
她沒說公司不好。
她就是逃避。
現場一片嘩然,鏡頭甚至切到了徐晚知來不及調整表情的臉上,發青的怒氣騰騰。
這一切看的徐覓翡差點拍手。
蔣翎玉的每一個表情和每一個停頓都踩在了點上,甚至剛才突然沖出來的大馬士閣是神來之筆。
大家可以說蔣翎玉傲氣,但絕對不能說她演技不好,那兩座小金人可不是蓋的!
知道現場高畫質鏡頭直接懟,就把委屈和被迫演到了極致,還剛巧不巧地演繹了什麼叫做“看眼色”。
每一幀截出來仔細品位,都能咂摸出不對勁,這不明擺著是逼不得已被壓榨了嗎?
媒體們自然是哪有八卦就往哪兒湊,此時已經準備去徐晚知的方向去了。
徐晚知就在臺下,更方便的多。
“謝謝r將我作為謝幕嘉賓,裙子都非常漂亮,感謝設計師和全場工作人員的付出。”蔣翎玉清冷穩重的聲音透過話筒響遍了秀場,“今天過後,我們會以全新的模樣再次相見。”
鞭炮已經準備好,一切具備,只差點燃那個引線——
砰!
隨著她的謝幕詞,漫天華麗的琉光蝴蝶從空中灑落,如同落下了一層令人心醉的紙醉金迷,奢華而旖旎。
所有人或是尖叫,或是歡呼,或是疑惑蔣翎玉的發言。
秦璐沖到徐晚知的面前:“快走!熱搜爆了!大小姐,我剛才就讓你,我就讓你——”
秦璐也氣得差點說不出話來,聲音在發抖。
就一分鐘,一分鐘前,在蔣翎玉說完謝幕詞的瞬間,蔣翎玉的那個新經紀人爆出了蔣翎玉這五年內所有的通告表和公司取消的通告證據。
已經收到訊息的記者,已經轉向來跟隨徐晚知。
一片混亂中,蔣翎玉在漫天的蝴蝶裡望向燈後的徐覓翡。
那人朝她比了個土土的大拇指,再比了個耶,可能怕動作太小自己看不清,最後用一邊胳膊比了半個心。
周圍的混亂和她無關,蔣翎玉在望向徐覓翡的時候,世界是安靜的。
安靜的只剩下了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那是一位稚氣而偉大的騎士,偉大到做到了她沒辦法做到的事情,卻稚氣地只會望向自己。
她又看懂了徐覓翡的無聲的唇語。
“蔣翎玉,蔣翎玉!”很興奮地叫了兩次自己的名字之後說,“新婚禮物,送你的自由。”
隨著心跳,一圈一圈的悸動湧入了身體。
她仔細地看著徐覓翡比出那半個愛心的動作,另外一邊缺的地方——
那裡要再補足一個人,才是一顆完整的心髒。
她自由了。
但她的心塌陷了下去,又酸又澀的眼淚充斥著眼眶,在望向徐覓翡的時候,蔣翎玉清楚地意識到一點——她再也不會自由了。
因為,她的心不再屬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