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五郎笑嘻嘻的看著耿如春:“姐夫,咱娘,咱娘讓我跪下。”
說到最後看到耿如春都跪下了,趕緊撲通跪倒在地,一臉驚恐的看著陳瑜:“娘,咋回事?為啥跪下?”
“別問了。”耿如春小聲提醒。
蘇五郎低頭:“娘,兒子可想您了,聽說家裡那邊出事了,秀英帶著銀子和幫手回去快一個月了,我在這邊也沒偷懶啊。”
就說嘛,李秀英沒露面,陳瑜就猜到是回家裡去了,家裡幾個媳婦是真都太好了。
“我上山前吩咐你帶著長夷人去莊子,看管起來是怕趁亂有人鬧事,你姐夫跟你說明白了嗎?”陳瑜問。
蘇五郎抬頭:“娘,我姐夫說了,說明白了。”
“那你聽懂了嗎?”陳瑜問。
蘇五郎點頭:“聽懂了。”
陳瑜一拍桌子:“你聽懂了個屁!聽懂了就該讓那些人都在莊子裡!你做了什麼?帶著那些人煽動望京府百姓堵城門,跟府兵對峙!蘇世建!我倒是埋沒你了啊,你這本事應該入行伍去帶兵打仗,怎麼能做個油坊小東家呢?是也不是?”
“娘。”耿如春剛開口。
陳瑜臉色一沉:“你閉嘴!一會兒再說你的事兒!”
耿如春頓時歇了講情的心思,鵪鶉似的跪在旁邊。
蘇五郎嚇得臉都白了,多少年了?別人都五爺、五爺的叫著,自己這是捱罵了?惹了娘發這麼一通脾氣。
低下頭:“我錯了,娘,五郎錯了。”
陳瑜問:“錯在哪裡了?”
“沒聽孃的話。”蘇五郎說。
陳瑜嘆了口氣:“蘇世建,我是讓你聽話嗎?我需要一個聽話的兒子?我需要一個有腦子的兒子!是不是心裡還覺得自己做的挺好?不然胡玉衡就跑了?”
“嗯,娘,我沒腦子。”蘇五郎垂著頭,說話都沒力氣了似的,哪還有剛才進門的那意氣風發的模樣。
陳瑜被氣得揚起了巴掌,蘇五郎趕緊跪行好幾步到陳瑜跟前:“我沒腦子,但疼您啊,娘,打吧。”
這下,陳瑜被氣笑了,戳著蘇五郎的腦門:“說你沒腦子你還不服氣,煽動百姓與官府對抗是多大的罪名?彼時胡玉衡還沒定罪,沒定罪就是朝廷命官,別說你一個布衣百姓,就是朝廷為官,一地知府也不是隨便想要拿就拿了的,明白嗎?”
蘇五郎點了點頭。
“胡玉衡只想跑,如果他動了魚死網破的心思,讓那些府兵真對百姓動刀,百姓傷亡別說多,一兩個都是大事兒!人命關天對吧?到時候一查是誰讓百姓堵門的,都說是你蘇世建,你三哥、四哥和謙修朝中為官,會不會被人攻訐?你親孃老子去麒麟山放火,你在望京府造反?”陳瑜問。
蘇五郎跌坐在地上:“娘啊!我懂了!我是真沒腦子啊!”
“娘,我也沒腦子,不是五弟一個人的事兒,還有我的事兒。”耿如春也被岳母這一番話說的通透了,挪過來跪在蘇五郎旁邊:“是我們哥倆商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