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娘了。”蘇四郎笑呵呵的說。
兩個親兵過來把蘇四郎的輪椅搬下來,再把蘇四郎背下來放在椅子上。
這個過程,陳瑜一直都看著蘇四郎的臉色,他的平靜是難得的,至少證明蘇四郎是在心裡真正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陳瑜親自推著蘇四郎進院子,兩個親兵在門口抬著蘇四郎進屋,再給陳瑜行禮,之後退出去在門外站好,一左一右跟門神似的。
“是不是有訊息了?”陳瑜給蘇四郎倒茶,遞過來的時候問。
蘇四郎雙手接過來茶杯:“算不得好訊息,但也不算壞。”
陳瑜坐下來看著蘇四郎。
“嘉靖帝駕崩了。”蘇四郎說。
陳瑜猛然站起來:“什麼?這麼快?”
蘇四郎趕緊說:“娘,聽我說完,皇上在最後一次出兵的時候,給兒子寫了親筆信,這是皇上求來的結果,唯有如此才能振奮軍心,一鼓作氣直取燕都。”
陳瑜一時心情百味雜陳,她不是沒聽說過捨身取義,也懂得一軍士氣是戰場上勝敗的因素之一,只是沒想到嘉靖帝竟以如此剛烈的方式,結束了自己身為帝王之尊的生命。
人間富貴少,爭得頭破血流者比比皆是,嘉靖帝富有大越國,可以說要什麼都有,卻能為江山社稷舍了性命,怎麼能不讓人感慨?
“太子殿下帶兵衝進了燕都?”陳瑜嘴上這麼問,心裡知道的,長夷國被滅是蕭祈玉的事情。
蘇四郎搖頭:“現如今是兵臨城下,長夷國高掛免戰牌,意圖求和。”
陳瑜蹙起眉頭:“那就太天真了,嘉靖帝若在,求和尚且有三分可能,想要跟太子求和,那是覺悟可能的。”
“這樣嗎?”蘇四郎愣住了:“娘,兒子這次來本是想商量議和盟書的啊。”
“不用商量了,太子殿下在我身邊的日子可不短,他不是個能收手的人。”陳瑜說著,坐下來:“也不用想著提什麼條件了。”
蘇四郎苦笑著搖頭:“本來想要很多戰馬來著,罷了,永除後患,別的都可以徐徐圖之。”
“跟娘說一說不好的吧,能讓嘉靖帝以死相拼的局面,必是不容樂觀了,咱們家謙修可好?”陳瑜問。
蘇四郎低頭看手裡捧著的茶,良久無言。
陳瑜深吸一口氣:“謙修出事了嗎?”
“沒,沒有!謙修立功了,不過殺了長夷國五萬大軍,殺戮如此之重,擔心他年紀太小承受不住。”蘇四郎趕緊說。
陳瑜又深吸了一口氣:“沒事,沒事,謙修心智異於常人,不會有事的。”
嘴上這麼說,可陳瑜心裡也提起來了,五萬條人命,謙修可快點兒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