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勳中緩緩喝茶,聽女兒娓娓道來的講蘇家老夫人,心裡也嘖嘖稱奇。
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可這蘇老夫人的改變是太大了,可以說都反常了。
撩起眼皮兒看女兒那崇拜的樣子,就更好奇了,京城貴女中,林家女兒性孤傲,背地裡有目下無塵的評價,何曾想過會對一個鄉野之地的婦道人家有如此高的評價。
從靜園出來,林勳中揹著手在花園裡漫步,太子身邊是蘇家人,如今的蘇世明是大越國七個案首之一,蘇家還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了。
環海沉浮多年,林勳中心裡已經有了大概的衡量,不過官場之中,看破不說破才是道行。
送走了父親,林君顏轉身回來,鶯歌立刻小聲說:“小姐,蘇三爺今兒出考場了,會不會去酒館喝酒?”
“嗯?”林君顏抬頭看鶯歌。
鶯歌趕緊說:“奴婢沒別的意思,就是蘇三爺想家了,可能會去。”
“去安置了吧。”林君顏坐在梳妝檯前,把釵環摘下來放進妝奩裡,心裡篤定蘇三郎不會再去酒館,且不說上次為何在酒館買醉,要入仕的人若不能自省自律,蘇老夫人是不會培養那樣的人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翌日午後,蘇三郎帶著保全回宅子,在門口的時候,蘇三郎猶豫了片刻,再抬頭的時候整個人都堅定了許多。
兩個婆子坐在門口曬太陽。
蘇三郎愣住了,以他對崔良秀的瞭解,她置辦進來的下人都被管得很嚴厲,根本不可能讓她們這麼悠閒。
兩個婆子也看到了進來的人,慌亂的起身迎過來,福禮:“這位爺是?”
“你們是什麼人?這是我家的宅子。”保全警惕的看著兩個婆子。
兩個婆子更恭敬了:“是一位爺僱我們來照看這家夫人的。”
屋子裡傳來了嗚咽的聲音,蘇三郎讓婆子開門,看到被捆在凳子上披頭散髮的崔良秀,楞了一下,屋子裡氣味難聞。
“這是怎麼回事?”蘇三郎沉聲。
兩個婆子趕緊跪下,一五一十的說了當日的情況。
“唔唔……。”崔良秀用力擰著身體,盯著蘇三郎。
蘇三郎讓兩個婆子把崔良秀放開,崔良秀不敢動彈,聲音沙啞:“你出去!你們都出去!”
原本還想安撫幾句的蘇三郎一轉身就走了,回去書房坐下來,他知道母親派雁歸過來了,之所以雁歸不現身,怕也是為了給崔良秀多點兒機會鬧騰,蘇三郎知道自己的婚姻到頭了,不管是崔良秀還是自己,都沒有回頭路了。
崔良秀捂著被剪了的裙子,惡狠狠的盯著兩個婆子,也來不及跟她們計較,用衣衫遮住身體跑去洗漱。
“咱們走吧,這可不是個善茬兒。”其中一個婆子說。
兩個婆子是真不含糊,不辭而別。
崔良秀反覆洗了好幾遍,冷靜下來後開始仔細回想,猛然站了起來:“我竟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