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曲志存和蔣宇賢,還是蘇家,或是壞或是好,都是一句時也命也!
“定陶縣的官窯勢在必行,鄉君不願意接手這個爛攤子,某也不能強求,能不能把官窯的事情押後,蘇家先開民窯,民窯瓷器相對寬鬆,但需要蘇家培養一批好的陶工,陶工培養好後再開官窯,到時候官窯也在蘇家名下,這個時間蔣宇賢之流也都從根子肅清了,不會留下後患。”樑子謙看著陳瑜:“如此安排可行?”
陳瑜等著的也就是這句話,但沒有立刻點頭,而是說:“梁大人,蔣宇賢的所作所為在前,蘇家開窯廠得先看看能招上來多少人,只有蘇家瓷器真的能有一定影響了後,才敢奢望官窯。”
樑子謙已經都不反抗了,他深知不讓陳瑜牽著自己鼻子走,這事兒就要黃,姑且不說蔣春到底多大的本事,就說潘家瓷的美名自己是有所耳聞的,蘇家想要做瓷器這一塊的買賣是從蘇六郎娶了潘玉玲後,他查過,潘鳳閣兄妹倆正是潘家瓷的傳人,潘鳳閣如今入了仕途,能繼承衣缽的就只剩下了潘玉玲,蘇家撿了多大的便宜啊!自己也想要潘家瓷啊。
“行,鄉君放心,這件事某一定會盡力的。”樑子謙說。
陳瑜倒是想起來另外一件事,試探著問道:“梁大人,番邦商人但凡從大越國運出去的貨品,可有官家印信啊?”
“此話怎講?”樑子謙一時沒聽懂。
陳瑜緩緩地說:“就拿瓷器來說,官窯也好,民窯也好,這都是大越國的貨品,番邦商人如此費盡周折帶回去的貨品上蓋著大越國的印信,那就是遠來的寶貝,若無印信的話,這瓷器的價值就未必多高了,要是被番商學了去,豈不是讓咱們大越國蒙受了損失?”
樑子謙險些沒一個坐不住站起來,這話可真真的說道了點子上,誰不知道原來的和尚會念經!
若是番邦商人帶走的貨品都寫上大越國三個字,那海外之國便知道了大越國的存在,往來貿易能從民間走到朝廷上,簡直是白花花的銀子順著大海就淌來了啊!
“鄉君所言有理。”樑子謙強自鎮定:“這件事某立刻就辦,這幾日某要檢視定陶縣百姓戶籍冊,鄉君儘管去找適合開窯廠之人,等辦好了事情後我們再碰頭,商量下一步。”
陳瑜應是,送樑子謙出門。
汪婆子過來扶著陳瑜:“老夫人,浴湯準備好了,解解乏吧。”
陳瑜點頭,靠在浴桶上閉目養神,叫來了冷香:“說一說你從小到大的事情吧。”
“是。”冷香給陳瑜浴發,輕聲輕語的說起了自己的小時候,陳瑜只是想聽徽州府的人如何描述徽州府,所以也不打斷冷香,隨著她說什麼。
沐浴更衣後,陳瑜便讓伺候的人都退下,進入了置換空間。
她要仔仔細細的查一查海運上的資料,免得到時候只是再因為知道得太少,吃虧。
樑子謙就沒陳瑜這麼輕鬆了,回去之後立刻寫了一封信交給親信,讓他快馬加鞭會京城送信,陳瑜的話讓他想到太多了,但事關重大,需要先告訴恩師才行。
夜色已深,樑子謙負手而立站在窗前,看著星空喃喃自語:“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怎麼會讓我都自愧不如了?怪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