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顛了半路的山桃差點把早食吐出來,在不被發現的前提下,自己挪了一下在麻袋裡的位置,儘量被扛的舒坦一些。
本應被山三郎綁架的她還有閒情在心底吐槽了一句山三郎體虛,扛著她這麼一個小娃娃還喘成這樣。
晃晃蕩蕩不知過了多久,山三郎才停了下來,左顧右盼,確定無人後,才慢慢將麻袋放了下來。
開啟往裡看了一眼,被用蒙汗藥捂暈的山桃還昏迷著,沒有甦醒的跡象,他放下心來,不再用麻袋,而是將人抱在了懷裡,宛如自己女兒似的,將山桃的頭放在肩膀上,走進了縣城裡。
除夕夜裡縣裡有戲班子搭臺唱戲,抱著一個娃娃的山三郎並不惹眼,緊著步子最後停在了一棟大宅子的後門。
扣響了門後,後門出來一個小廝,接了山三郎遞的信後看了一眼又還給他,說了句等著便關上了門。
沒等到這道小門再開,山三郎忽然被人拍了拍肩膀,他不耐煩地扭頭,“誰啊......山...二郎!?”
坐著孫叔架著的牛車,一路從大道拼命趕來的山二郎,並一眾青山村好漢,比山三郎這個偷偷摸摸抄遠道的,更早到了趙府。
“三弟便是再喜歡女兒,也該自己早日成家生一個才是,抱著我的女兒算怎麼回事?”
山二郎這話說得好似逗趣兒,面上卻冷得如凜冬寒風,從山三郎懷裡直接將山桃給奪了過來,護在了懷裡。
“咱們村什麼人都出過,就是沒出過拍花子,還是拍的自家孩子。”
“這是趙府吧?好傢伙,聽說趙老爺病重尋人沖喜,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平日山三郎看著人模人樣的,背地裡居然賣自己侄女兒,真不是個東西......”
這個年紀的青壯,最是熱血時候,一開始聽山二郎說山三郎想要將四丫賣給趙府沖喜還不信,現在人贓並獲,還有什麼不信的。
孫叔上前擰住想要逃的山三郎,從他懷裡摸出那張賣身契,瞄了一眼,落款畫押的是杜氏,手印都按了。
山三郎垂著頭渾身顫抖,想破頭也想不明白,怎麼會這麼快被人發現,他明明都計算好了。
只要將山桃賣入趙府,二房就是要人也只能跟趙府去要,趙府是蒼江縣的地主鄉紳,背後關係不少,定能擺平一個泥腿子。
但山三郎千算萬算也沒算到,山桃還沒送出去就被抓了個人贓並獲。
“我不是......我沒有想賣四丫,我只是,只是帶她來看戲,對,今天縣裡擺戲臺子了,看戲來的......”
這話三歲小孩兒也信不了,孫叔一腳將山三郎踹了個仰倒,剛好小門開了,直接踢人家家裡去了。
開門準備來接人的趙家公子被連帶著,一咕嚕跟山三郎倒在了一塊兒。
“長沒長眼睛你!誒唷少爺,少爺沒事吧?”門房一腳將山三郎踢開,連忙將趙家少爺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