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二十一朵牽牛花
阮幸一愣,“為何?”
晏懷千給他一記冷眼,“你自找的。”
阮幸有些悻悻然,就聽對面那個比赫連徹還胖的胖子猛地摔掉手中酒杯,破口大罵,“你個沒臉沒皮的,果然禍害遺千年啊,老子以為你死了高興的跑到死鬼殿前痛快的喝了整宿的酒,這才多久你又回來了,天道不公啊!”
阮幸看著馬王爺氣到一臉橫肉亂顫,嬉皮笑臉道,“我說老馬,你一個修鬼道的在你們鬼君面前感嘆天道不公,這是幾個意思?打不過我還不能讓我說實話了?”
馬王爺氣的說不出話來。
突然又是一聲巨響,一旁的謝必安轟然而起,一腳飛起,將面前的酒桌踹翻了出去,滿臉愁容指著阮幸吼道,“你放屁!你那是什麼實話?七爺我賭錢向來就沒有輸過,你個臭不要臉的跟我賭錢還出老千,逢人就說七爺我賭品差,死都死了還冒出來作甚!”
範無咎躲在他身後小心翼翼的拉扯了幾下,卻被謝必安一揮衣袖甩開,徑自站在那裡氣的胸口起伏不定。
阮幸笑得露出一排白牙,晃著腦袋跟晏懷千說道,“你看看他們那個氣急敗壞的樣子,你知不知道什麼是鬼吼鬼叫?這便是了。”
晏懷千沒理會他的話,看著眼前幾人投去一個同情眼神。
阮幸突然沉下臉,朝著赫連徹一眼狠狠掃過去,就見那死胖子猛地從晏懷千身上收去眼神,將臉轉過一邊,面上滿是被抓個正著的窘迫模樣。yy
阮幸眯起眼,而後悄聲道,“小千千,你知不知道我跟那個死胖子是怎麼認識的?”
赫連徹聞言驚得雙目圓睜,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阮幸。
晏懷千倒是很給面子,歪著頭看他。
阮幸翹起二郎腿,一手勾著酒杯,娓娓道來,“那是個陰雨綿綿的午後,本尊閑來無事在外頭轉悠,好巧不巧的在鬼界外不遠處的小樹林裡見到一個老色鬼調戲良家女鬼,那個老色鬼年紀一大把還老不正經,想本尊貴為魔尊,迄今為止做過最大的義舉,便是將那死鬼老頭子痛揍了一通,將那良家女鬼解救於水火之中,現在想來,本尊仍覺得那一趟外出,實在是不虛此行,嘖嘖......”
鬼樂不知何時驟停,殿中舞姬立在原地低頭噤聲,就連對面那些個陰魂也面面相覷,馬王爺壯著膽子般斜眼悄悄向他們的鬼君看去。
晏懷千隻覺得從赫連徹那裡傳來陣陣粗重的喘息聲。
想來也是氣的不清。
晏懷千小聲詢問,“那個被你揍的老頭子是誰?”
阮幸眉頭一挑,大加贊賞的看著他的小喇叭一眼,愉悅道,“小千千當真聰慧,一下便問道點子上了,那老頭兒不是別人,正是上一任鬼君,也正是現在鬼君的死鬼老爹,赫連春。”
晏懷千微微傾身,離著阮幸遠了些。
所以,魔尊與鬼君相識,竟是因為他揍了鬼君的老爹?
殿中突聞一聲爆喝,“陳二狗!你個臭不要臉的!你不是答應老子不將此事說出去的嗎!你個狗東西!你打老頭兒還有理了你!說出去不嫌丟人嗎!”
四下闕靜。
晏懷千綿軟的聲音緩慢打破沉默,弱弱問道,“阮幸,你從前......叫陳二狗?”
阮幸不出意外的黑著一張臉,直勾勾盯著赫連徹,皮笑肉不笑的道,“死胖子,本尊最忌諱旁人喊本尊名諱,你是吃胖了皮癢了想鬆鬆筋骨?”
魔尊名諱,知道的人少之又少,甚至連九霄仙門都沒人知曉。
但知道他名諱的人也都清楚,“陳二狗”這三個字是魔尊最大的忌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