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兆安正考慮要不要自毀筋脈以沖破魔障時,蘇冶回來了,手裡還提著兩條鯉魚,個頭不小。
“你醒了,睡得好嗎?”
安非和一眾師兄跟在後面,便看見呂兆安頭發披散,衣袍散開,赤腳站在院中發愣。
安非在心中咆哮:啊!!!老祖,你原來是這樣的老祖嗎!
“你們隨意坐,他有些不舒服,我帶他去看看。”
說完,便拉著人回房了。
剛關上門,蘇冶就被呂兆安從背後抱得結結實實。他拍著呂兆安發抖的手,二人就這樣站在門邊。
“我回來了,我在,小安子,我在。”
或許是追命盤中那不知歲月的一千年造成的,呂兆安身邊離不得人。剛開始他也沒發現,直到有一次他好奇一個空間陣法,才離開半個時辰,再見時呂兆安竟然要自裁,嘴裡還念著“假的,假的”。
這次是他疏忽了,原以為昨夜喝了那麼多酒,這人應該會晚起幾個時辰。他也無事,就去逛了逛,便遇見了撈魚的安非師兄弟。
他想著就順條魚吧,沒成想他們一聽自己住在林非餘這裡,也都想來看看。那你看,魚都拿了,不好拒絕吧。
蘇冶將自己和呂兆安的衣袖撩開,露出新舊咬痕。
“小安子,你看。我們可是正經私奔愛侶了,你可得悠著點,別哪天死了。”
“這,你什麼時候,”
“你昨晚非要我咬,沒法了,賞你的。”
蘇冶感覺到呂兆安的胸膛振動,他的笑聲由低悶轉高,從胸腔沖出口,“多謝蘇少爺憐愛。”
呂兆安想起以前,從那晚後,蘇冶總是“不經意”露出傷疤,喊著他負責,指使他做些可有可無的小事。
等二人收拾好出來時,小輩們已經把魚烤上了,林非餘也不知道從哪兒回來了。
吃完這頓,二人也該回去了。
下山時,依舊是林非餘和呂兆安走前面,安非和蘇冶在後頭。
“你們下次什麼時候來?”
“不知道,再說吧。”
二人也無話可說,臨了分別時,蘇冶突然回頭,“安非,讓你那個朋友五年後去水雲間。”
“啊?什麼啊?喂,你說清楚啊!”
任憑安非怎麼喊,二人已經飛遠了。
“哪個朋友啊,去水雲間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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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冶很喜歡現在的日子,與愛人常伴。
某日清晨,一些畫面閃回,他便能不問前因後果的去找麻煩;又如某日夜中,想起蘇音的點滴,他便心痛不止,無盡的思念將他吞噬。
而從前那些遺憾,他也無法彌補。他最怕憶起小時候的記憶,因為那時蘇音是他身邊唯一的親人;但他更怕永遠想不起來,那樣他便沒有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