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許意歡掃了一眼那個協議，也幸虧她仔細，不然還真看不到在協議裡用便籤紙夾的那句話，“事成減五千萬。”
許意歡不懂這些商業的事情，她這個年紀本來就該待在校園裡感受著學習的痛苦和年少戀愛的悸動。
她也不是沒想過，許道敬如此做法，也是在給她機會，顧及著血緣關係，在沒有把她逼到死路的份上也照顧了她的面子。
可，不知怎的，就是無法對這個滿心利益的男人敞開心懷。
她按照易氏留下的號碼，撥打過去。
她組織好了措辭，對著鏡子拉起了一個完美的微笑，等待著對面的接通。
“您好，我是道樂集團的員工許意歡，想和貴公司商討一下關於志安小區土地規劃的合同，請問您什麼時候有時間？”許意歡說的很快，她心裡也有點擔憂，這是她的第一個工作，也不知道做的是否合格。
對面沉默了一會兒，就當許意歡處於懷疑自我時，話筒裡響起了少女輕笑聲：“你說你叫...許意歡？”
......
許意歡跟對面約了在居世咖啡廳見面，那是一個非常高檔的咖啡廳，隱秘性很強，有很多有聲望的人都會來這個咖啡廳來討論事情。
看來，那個少女也是非富即貴的人。
許意歡輕車熟路，連服務員都認識她，服務員臉上掛滿了笑容，“許小姐還是老樣子嗎？”
許意歡搖了搖頭，看了眼手機裡的地址，“去666號。”
“許小姐請往這邊走。”服務員都沒有詢問她要做什麼，對她百分百信任。
許意歡今天穿的很簡約，白色t加休閒褲子，髮絲被利落的紮成馬尾。
在這個人均消費幾千的地方就顯得太過窮酸了。
不過無人說她窮酸，託許道敬這些天帶她見世面的福，大抵許多人都見過她，竊竊私語說的話也是在羨慕她有如此完美的背景，那是世人都得抬頭仰望的背景。
有錢有勢，真好啊。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一個人捏緊了手中的托盤。
她小心翼翼的詢問兩個坐在外面說話的兩個女生：“穿成這樣來這裡...不太好吧？”
那兩個女生的說話聲戛然而止，王秀玉能感受到女生的目光在她全身上下來回掃動，感覺到不適，過了一會兒才聽見女生不屑的聲音：“人家父親是大佬，穿的白t休閒褲都得成百上千，多個性多不拘小節啊！是有些人一輩子都趕不上的。”
王秀玉愣住了。
“服務員！我的茶呢？”一個客人等的不耐煩，大喊著。
“來...來了！”王秀玉大夢初醒，急忙向那個方向跑去，卻不小心摔了一跤。王秀玉倒在地上，連托盤裡的東西也不能倖免。
杯子破碎，零零碎碎撒了一地，杯子裡的茶也都散落在地板上，一片潮溼凌亂。
幾乎所有人都被這裡的衝突所吸引，王秀玉漲紅了臉，她幾乎不敢看任何人，心裡百感交集，不知道該做什麼，呆呆的跪在那裡不知所措。
耳邊是顧客的謾罵聲，是主管的呵斥聲還有看笑話的人的竊竊私語。
王秀玉餘光掃到萬眾矚目下的許意歡，一瞬間委屈滿溢而出，她小聲抽泣著：“為什麼世界這麼不公平...”
她把一切都歸結於命運。
許意歡穿白襯衫休閒褲出入高檔場所是個性是不拘小節，而她們這些窮人，就是窮酸，就是買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