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識好歹的玩意兒,太歲頭上動土。”
然後他拍了拍我的胳膊:“別怕,跟著我,我帶你出去。”
一邊說著,他一邊從腰間的包袱裡頭取出了一盞小燈籠。
這燈籠看起來只有巴掌大小,才從周黑兜裡面掏出來的時候居然奇蹟般地亮著燭火。
那悠悠然的綠色光芒,看得我有些發慌。
周黑對我說道:“不讓你出氣兒,不讓你說話,是怕你我倆身上的陽火之氣讓剛才那玩意兒注意到,加上你身上披的壽衣可以稍作掩飾,他就看不見我倆。現在,和之前一樣,繼續和我講話,跟著我走就行了。”
我有些後怕。
“剛才那東西也不會回頭嗎?要是他轉過身來又發現我倆怎麼辦?”
周黑冷笑兩聲。
“你以為怕周圍這些東西的就只有我倆?剛才那玩意兒也怕,所以除非後頭拐彎兒,遇著能扭頭的路,不然他是不會主動轉身的。”
我點了點頭,懵懵懂懂,心中卻還有一點疑問。
以常人來說,在這路上走著不敢轉身,是怕被吹滅了三頂命火。
可剛才那玩意兒怎麼看都不像個人,他怕的又是個啥?
周瞎子手裡邊提著燈籠,帶我往前走著,發現我一時半會兒咬著嘴唇不說話,便向我問。
“忘了我剛才說的事兒了?你得講話,隨便說點啥都行,你仔細瞧瞧周圍這些怪東西,趁著這會兒又出來了。”
聽完他這話,我抬頭一看,路燈依舊是路燈,我們腳下的路卻開始逐漸變回柏油馬路。
路燈背後那些若隱若現的影子,卻變本加厲越來越多。
我連忙開口問道:“剛才那東西究竟是什麼玩意兒,他難不成也是個人?”
周黑一笑。
“那玩意兒當然不是個人,只不過也是一條活著的命。這隻要是生了靈智的東西,便是往人的方向靠攏的。所以,他那三盞命火比咱們身上的來得更金貴,只要滅了一盞,便是鑽心頑固的痛,他消受不起。”
聽完他說的這話,我心中說不上是放心,甚至還是更加好奇。
但周黑沒有把話說清楚,說透徹,我心裡頭自然明白,不能再繼續問了。
於是我換了個問題接著問。
“周叔,那你手上這燈又有何玄妙?我看你將他從小小的包袱中取出,居然還是亮著的,真神奇。”
周黑聞言,抬了抬手中的燈籠。
“這玩意兒?一個小東西罷了,一定要說名字的話,應該叫青水燈,不是陽間的玩意兒,也和普通的燈籠不一樣,不屬火。”
這下惹的我好奇了。
“不是陽間的玩意兒,那周叔您是怎麼拿到手的?”
我走到了他身邊,仔細看向那盞青水燈,這燈的光芒確實是青綠色,和名字一般,周遭的光隱隱這麼罩著,有種水光瀲灩的感覺。
周黑頭都不帶偏一下的。
“你們走陰這行當的人不也能去底下走一遭再回來嗎?問我做什麼?”